第二百九十九章 逞一时意气

余庆栗瞬间连脸都绿了,“哦,不,老大,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宁韶明冷哼一声,“我是管不住你们的了,就让你们教官来管吧,我觉得你还挺乐意的。”

不然怎么就屡教不改了呢?

余庆栗露出一张苦瓜脸,垂头丧气地道:“别啊,老大,我再也不敢了,就是一下子忍不住……”

“嗯?”宁韶明眯起眼睛。

“不,我是说,我会按照教官教的办法去管住自己的qaq……”余庆栗掩面。

余庆栗的好奇心的确重得有点病态,都已经变成一种强迫行为了,虽然没有赵素林那么夸张,但是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思想和手脚,遇到什么都想问一问碰一碰看一看。

常笙画一直有在教他怎么控制,成效也是有的,但是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完全好。

这两天车队的气氛有点讶异,余庆栗就有点犯老毛病了,想趁着女教官不在,稍微放纵一下自己憋得太狠的好奇心,没想到转眼就被宁韶明逮住了。

虽然常笙画在征得其他人的同意的情况下,让宁韶明大概知道自己的士兵有什么心理问题,但是具体情况和治疗办法还是不清楚的,闻言,他还是道:“不管怎么样,回去之后,你记得去你们教官的谈话室报道。”

余庆栗蔫儿吧唧地道:“是,老大……”

岳中校忽然走过来,狐疑地看了他们几眼,问:“有什么问题吗?”

宁韶明很自然地冲他笑了笑,“没什么,前面的山路不好走,提醒我的兵警醒点。”

岳中校皱了皱眉,但是看不出什么破绽,随意刺了他们几句,然后就走了。

反正他是看不惯无纪律还嚣张的刺头兵,歼龙大队完全就踩在他的雷区了,就算外面疯传他们正在洗心革面,然而岳中校就是不买账。

——他只看结论,不看过程,而现在的结论就是歼龙大队正在为他们以前的嚣张付出代价,要花十倍百倍的力气去给自己的名声洗白。

因为运送的武器物资很重要也很危险,所以车队走的路也比较偏僻,尽量远离人民群众,今天走的还都是比较崎岖的山路,开惯了军车的司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所谓楼无偏风连夜雨,下午的时候,天上就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岳中校一开始还让大家压好防水布,继续往前开,可是开了一个多小时后,雨越下越大,岳中校只好下令调整行程,先暂停休息,等雨下小了再说。

既然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大家就提前把晚饭吃了,该值班的认真值班,休息的抓紧时间休息,如果夜里停了雨,他们还是能开一段夜车的。

宁韶明被安排去休息,但是他没有第一时间进车里睡觉,而是走到公路边缘,眺望远处的群山。

大雨倾盆,天边的云层黑压压的,仿佛大厦将倾,即使穿着雨衣,宁韶明的脸上还是打得湿淋淋的,他抹了一把脸,将好看的眉头皱得死紧死紧。

岳中校本来不想理他,但是宁韶明在那边足足站了十分钟,他也不像是个喜欢雨中沉思的文艺青年,再不济,作为这支押送队伍的副手,宁韶明也不可能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歼龙大队始终是特种作战部队,比他们的经验丰富。

无奈之下,岳中校只好顶着风雨走到他身边,大声问道:“有什么状况吗?”

宁韶明转过脸来,脸色凝重地对他道:“这边是不是偶尔会山体滑坡?”

好好搬来的设备突然出了问题,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歼龙大队内部心知肚明——他们这是又被人整了。

他们忙活了那么多天给自己洗白,遇到类似的事情也不在少数,所以刘兴等人都挺镇定的,没有第一时间跳起来骂人。

负责这批设备的歼龙队员详细地把他们的交接过程说了一遍,无论是对话还是交接人的特征都说得很详细,连时间都精准到了分钟的地步。

那个登记的士兵当即露出有点松动的表情,“也就是说,你们交接设备的时候是确定没有问题的?”

做交接的歼龙队员很肯定地点头,“没有问题。”

歼龙这边太过笃定和从容了,看热闹的那些士兵也不是没有头脑的,当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那个问话的士兵是负责登记汇总的,他扭头就问旁边的人认不认识那个和歼龙成员间接的士兵,因为他们描述的交接人的确拿着登记簿,应该是他们基地这边做入库交接记录的人。

旁边的人小声地对那个士兵说了几句话,后者明显露出为难的表情。

常笙画见状,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不了了之了。

果不其然,那个负责登记汇总的士兵很快就道:“不好意思,是我们这边弄错了,麻烦你们了。”

齐葛有点不太高兴,“你们说弄错就弄错……”

常笙画抬手示意齐葛不必多说,表情很冷淡。

齐葛只好退了回去,一言不发地瞪着其他人。

歼龙的其他队员也不说话,只是用目光沉默地斩落周围人看热闹的视线,他们都是见过血的兵,情绪压抑的时候身上的气势都格外刺人。

嘈杂的环境慢慢变得安静下来,大家都忍不住避开了他们的目光。

那个士兵拿着登记簿,有点尴尬地看着歼龙的成员们,“你们队……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或者是我给你们换一块儿任务区?”

说白了就是给歼龙大队换一批比较好搬的活儿,看那些据说被磕坏的设备就知道了,他们被分配的都是又重又精贵的工作。

他这么一说,有歼龙的队员们当即就露出不屑的表情——他们不稀罕。

常笙画倒是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不怎么真切,“也行,那就麻烦你帮我们换一换了。”

刘兴看了常笙画一眼,“教官?”

常笙画摇头,示意他不用多说什么。

等到离开了那个仓库,队员们七嘴八舌问她为什么答应换工作任务,这不是显得他们太过容易收买了吗?

常笙画却不置可否道:“有便宜不占,何必呢?”

这点小动静无伤大雅,而且歼龙大队就算是吃了亏,也未必会被其他人同情,继而站在他们这一边——更何况歼龙也不需要这些同情。

队员们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刘兴倒是有种一拳打到棉花里的感觉,其实刚才那些做登记的人要是不依不挠,非要歼龙大队赔钱道歉,那么他们绝对有应对的手段,保准那些人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