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宁韶明本来就担心常笙画这边的问题,又听辰津说起她在追查一个保密级别很高的疗养院,连辰津都不敢随便去摸他们的病人资料,顿时有点忧虑常笙画拉着赵素林不知道在干什么危险的时候,就干脆让计芎带队去继续拉练,而他蹭了个顺风机,降落在了离这栋公寓式酒店不远的地方。
因为来得太急,宁韶明就一身训练时的装扮,怕被人瞧见了影响不好,他就没走正门,打算直接从背面爬窗户,然后就发生刚才那一幕了。
常笙画听罢之后,也不知道能做什么评价了。
宁韶明倒是跟大爷似的,坐下来之后,就拿着常笙画和匡盛星吃剩下的一笼包子一盒牛奶吃了起来,反正他干出格的事情也不少这一件,这次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去之后补个假条就好了。
常笙画问他:“那你在这里呆多久?”
说是补个假就行,但肯定也是有时限的。
宁韶明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从现在开始算的话,还有八个钟头。”
常笙画算了一下,觉得时间也算是宽裕,正好可以带宁韶明去孟氏军工那边走一趟,省得他老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匡盛星表示对这个新成员没有意见,只是偷偷地问常笙画:“小德说你在部队里交了个朋友,就是这个宁队长吗?”
常笙画心道斯文德也是够八卦的,但还是道:“嗯,算是吧。”
匡盛星看了看宁韶明,在心里评估了一下。
这人长得是够出色的,言行举止也很大气随性,虽然身上带着一股见过血的戾气,但是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良好的教养,和常笙画说话时的亲昵劲儿也是肉眼可见的,匡盛星不清楚宁韶明的具体身份,但是对他的第一印象挺好的。
“是个不错的对象。”匡盛星如是道。
常笙画很是无奈,“盛星哥你别误会……”
“误会什么?”宁韶明吃完早餐,随意插了一句话。
常笙画又对他微笑了一下,“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宁韶明额角的青筋蹦了一蹦,“想打……”
匡盛星看了过去。
宁韶明把“想打一架么”几个字咽了回去,内心愤愤不平。
——有人撑腰了不起啊!
聊得差不多了,常笙画就把宁韶明拎到了楼上,让他抓紧时间打理一下自己,然后跟赵素林换下衣服。
赵素林看到宁韶明的时候也很吃惊,常笙画解释了几句,还让他今天不用跟着她一起出门,留在酒店里盯着郭里虎就行了。
赵素林问:“教官你和中队一起去?会不会太引人注意了?”
常笙画看了一眼穿着西装出来的宁韶明,陷入了沉思,“是有点……”
宁韶明:“???”
第二天一早,常笙画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套西装,扔给赵素林让他穿上。
赵素林不解其意。
常笙画这才想起忘记跟赵素林解释了,只好耐着性子把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
这也不能怪她先斩后奏,谁让赵素林太听话安静了呢,常笙画偶尔都快把他给忽略了,要是小狮子在,早就打破砂锅问到底,生怕常笙画又做出什么坑他的事情了。
常笙画例行惦记了一下宁韶明,然后就带着买好的早餐,下楼去接匡盛星了。
赵素林一边打理让他束手束脚的西装,一边观察常笙画离开的方向,再次苦恼要不要跟宁韶明打个小报告,说常笙画和斯文德的大哥走得很近。
但是问题依旧是那个问题——跟宁韶明说了有什么用呢?
赵素林冥思苦想中。
常笙画没有关心赵素林的想法,主要是她坦坦荡荡的,也没觉得她和斯文德的哥哥有什么暧昧的迹象,多是把匡盛星当做是长辈来对待。
而且这个长辈还想把她给他弟弟凑一对儿呢……
常笙画去敲门的时候,匡盛星已经起来了,挽着衬衫的袖子在泡咖啡,看到常笙画拎着早餐进门,他就忍不住笑了一下,觉得常笙画比他那个死宅弟弟要贴心多了。
可惜就是没办法当弟媳妇……唉,他弟太不给力了。
常笙画和匡盛星一起吃了个早餐,后者把孟氏军工的一些资料给了常笙画,毕竟匡氏的分公司有意向他们合作,自然是会收集资料作为项目评估的。
而匡家收集的自然是跟商业方面关联比较大的,和常笙画手头的资料重叠区不算多,常笙画便快速地翻看了一番。
“虽然说是规模不大,还是民办的……”常笙画的目光落在一些数据上,“但是他们的盈利是不是有点夸张?”
匡氏分公司招标,自然不可能找一个负债一大堆或者是盈利能力堪忧的合作伙伴,孟氏军工能够脱颖而出,经济资本肯定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只不过从他们的销售情况来看,利润似乎高得有点出乎意料。
当然,对外的报账是看不出来的,匡盛星手头里查到的自然是不为人知的那一部分。
匡盛星也皱着眉头道:“没和你见面之前,我也没有怀疑孟氏军工有什么不对,我这次来分公司历练,主要是查这个分公司内部吃高额回扣的事情,前期调查并没有发现有外贼的情况,孟氏军工竞标的项目算是我抛出去的诱饵,昨晚你回去之后我叫人查了一下他们的底细,没想到就发现他们的账目不太对。”
他本来钓的是匡氏集团内部的大鱼,没想到外围的小鱼小虾也围了过来,就是不知道这些鱼虾是不是冲着他的饵来的了。
常笙画垂眉沉吟,“你分公司内部有人跟孟氏军工很熟?”
匡盛星想了想,“有个副总的老家是这边的,和孟家住在同一条街上。”
常笙画了然,“看来他们有可能跟匡氏间接合作过很多年了。”
匡盛星沉下眉眼,作为匡氏的少东家,他自然不喜欢这样吃里扒外的员工。
想了一会儿,匡盛星正想说话,常笙画却忽然对他“嘘”了一声,示意他蹲下。
匡盛星有点疑惑地顺着常笙画的意思蹲下,然后就惊愕地看到她从后背掏出一把手枪,动作敏捷地快速跑到房间的窗户侧边。
因为匡盛星起床之后想通一下风,示意窗户是开着的。
匡盛星觉得有点麻爪,虽然一直听斯文德吹嘘常笙画的身手有多好枪法有多高,又有一群特种兵对她俯首称臣之类的,但是匡家人始终把常笙画当成是一个小女孩,被家人丢到异国他乡一个人过活,说来也是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