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画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就沉默了几秒钟。
酒保盯着她,把旁边看似是装饰用的烛台推了过来。
常笙画便对他笑了笑,很痛快地把便签条也烧了。
酒保的态度当即就好多了,还给常笙画调了一杯鸡尾酒,说是请她的。
常笙画也没拒绝,喝光之后才优哉游哉地离开了这家酒吧。
不过常笙画并没有立刻回到车上,而是又在酒吧街上转了几个圈,确定后头跟着有小尾巴之后,她才往阴暗处拐了过去。
后头远远跟着常笙画的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来,结果在拐弯的地方直接就被摁墙上去了,后背也抵上了什么冰冷锋利的东西。
来人吓得出了一头冷汗,忙不跌道:“别别别!我招!”
常笙画“嗯?”了一声,算是让他继续说。
被摁住的是一个染着白毛的青年人,他快嘴块舌地道:“我就是收了钱跟过来看看的,英哥那边怕你是警察,跑过来钓鱼执法的!”
常笙画似笑非笑,“那你还招得这么痛快?”
白毛青年讪笑,“一上来就动刀子的,也不像是当差的……”
常笙画没理会他的可以试探,随手就把他放开了。
白毛青年赶紧转过身来,看到常笙画手里把玩着一把军刀模样的利刃,心里那叫捏了一把汗,心道还好自己够识时务,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常笙画任由白毛青年打量了她好几眼,然后才缓缓地道:“最近风声很紧?我怎么不记得以前打听个消息,都要被人在后头盯梢?”
白毛青年一听这句话,当即就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老客啊?唉,早说嘛,我就不过来干这么招惹是非的活儿了。”
常笙画没吭声,用眼神示意他别说废话。
白毛青年只好干咳一声,道:“是风声有点紧,不过不是警察那边在查,是道上有人老是惹事儿。”
常笙画挑起眉头,“你们还怕惹事?”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一向很低调的,就是卖卖消息而已,”白毛青年道,“最近有人让我们把嘴守严实点,但是也没说哪方面不能说,可不就是逮一个算一个了么?”
“有人不听话,被处理了?”常笙画漫不经心地问。
白毛青年当即就缩了缩脖子,“既然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常笙画看了他两眼,然后随手塞了两百块给他,“行了,滚吧。”
白毛青年如蒙大赦,连忙就跑得不见人影了,估计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害怕这个女人。
{}无弹窗赵素林顶着一肚子透心凉洗完了碗,又洗了十几遍的手,他深呼吸,强迫自己停下来之后,这才从厨房出去。
客厅里。
赵素林就看到他一家子都在围着常笙画打转,心情那叫一个复杂难辨。
不过一想到歼龙大队以前被玩得团团转的场景,赵素林又觉得他应该给他家里人默哀几秒钟,毕竟常笙画不嫉恶如仇,但是她喜欢玩弄人心啊!
虽然不太厚道,但是赵素林第一次觉得,有个魔鬼教官也挺好的。
常笙画正在装模作样地问赵家人一些问题,然后拿本子出来记录。
赵家人被她唬得严严实实,但是又想着给赵素林的升职事业添砖加瓦,所以回答问题的时候积极得很,尽可能都往好了说,甚至好得有点浮夸了。
赵素林听着赵母在说什么他外公年轻的时候朝思暮想希望参军报效国家,又听他爸说他的二弟三弟去做入伍体检但是很遗憾被刷下来,再看常笙画一本正经在听在样子,他都不知道该做何表情,最后只能面瘫了。
为什么这些所谓的赵家往事,他一点儿都没有听说过?
赵母见赵素林不来帮腔,就有点不太高兴了,使劲给他使眼色。
赵素林当做没听到,走过去问常笙画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
赵母立刻道:“去什么酒店啊,家里也不是没有客房,就让领导留下来休息呗!”
赵父也道:“住酒店多不安全啊,还是家里舒服!”
赵家弟弟赵素政也起身道:“我去把新被褥拿出来,保证让常指导员宾至如归。”
赵素林头疼无比,一想到赵母刚才的言语,更是怕她半夜三更跑去跟教官大人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当下就更反对了。
最后还是常笙画主动出了声,似笑非笑地道:“部队里有规矩,不好住在老百姓家里,尤其是我来考察赵素林的家庭背景,在你们家里连吃带住的……终归影响不好。”
她三言两语就把赵家人的心思全给打消了,赵素林赶紧就带着常笙画离开了,临走前倒是没忘记要了一串备用钥匙。
一直走到楼下,常笙画才笑吟吟地问:“你妈在厨房里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紧张?”
赵素林尴尬得不要不要的。
常笙画多看了他两眼,然后就明白了,意味深长地笑了,“看来你家里挺急着抱孙子的。”
赵素林顿时紧张起来,“我妈也是胡说八道,教官你别见怪……”
常笙画抬手打断他的话,“无所谓,反正更头疼的人会是你……你以为你妈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就是因为她打着让你去相亲的主意。”
赵素林:“啊?”
常笙画道:“我没猜错的话,她已经有人选了,只是看到了我,忍不住就想让你在两个篮子里都放鸡蛋而已……她倒是不怕鸡飞蛋打两头空,想必是对你挺有信心的。”
赵素林很意外,“可是她没跟我提起过要相亲或者是结婚的话题,我本来也没打算这个时候回来的……”
常笙画嗤笑道:“你弟准备买房结婚,你怎么可能不回来?而且你今年也二十八九了,在z国来说,已经是晚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