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明额门上的青筋蹦跶了几下,“友尽啊混蛋!”
“淡定,”常笙画干咳一声,努力不继续笑了,“我这不是为了不破坏你的桃花运,才没提醒你的么?多好的艳福啊,一般男人都享受不来的。”
宁韶明翻了个白眼,“我是一般男人吗?”
常笙画打量了一番他的脸和身材,深沉地道:“说的也对,你这样的身价,放在富婆市场也是一晚开价五位数以上的。”
“常!小!花!”宁韶明握拳,“想打架是不是?!”
常笙画很平静地道:“打就打,来啊。”
宁韶明:“……”
女魔头就是吃准了这里有很多小孩子,他不敢出手!
见他没动弹,常笙画摸着下巴,道:“宁小明同志,我忽然发现你还五讲四美的,起码尊老爱幼这点做的挺不错的。”
宁韶明嘴角抽搐,“真不好意思,平时只让你看到我有多混蛋。”
“没有啊,”常笙画笑眯眯地道,“平时你也很可爱。”
——忍不住去逗到炸毛的可爱。
宁韶明又脸红了,干巴巴地道:“讨好我也没有用……走走走,去玩那个滑梯,站在这里有什么好聊的!”
常笙画耸了耸肩,不拆穿他,溜溜达达跟着小狮子去玩了。
玩水自然是要下水的,一扑通滚下去,再从水里出来,大部分人还真的没有出水芙蓉的感觉。
偏偏湿身的小狮子一点儿都不狼狈,反而荷尔蒙爆发到能嗨爆全场,常笙画看了一眼不自主在散发着骚包气息的宁大少,若有所思地想——
小狮子最近是不是要变成大狮子了?气场比以前强了很多嘛……
宁韶明对自己的魅力毫无概念,反倒是多看了常笙画两眼。
怎么说呢,不管穿什么衣服,女魔头都能穿出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也是很让人绝望啊……
宁韶明幽怨地想,他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霸气侧漏的气势呢?
常笙画踢了踢蹲在水池边上的大型猫科动物,“想什么呢?”
宁韶明有气无力地道:“你猜我现在多喝牛奶还能不能长高?”
气场不够身高来凑啊!
常笙画无语地看着他那一米九的大个子,“不说生理结构决定你二十五周岁之后没法儿再长,而且你长那么高干嘛,打篮球吗?”
宁韶明深沉地说:“或许两米八的场子就找回来了呢?”
常笙画:“……?”
果然不应该来玩水的,这家伙玩得脑子都进水了。
{}无弹窗对于宁韶明来说,游乐园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起码常笙画头一回跟踪宁韶明来这里的时候,就在这个地方看到了宁大少的另一面,常笙画借这个机会,达成了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的和解。
常笙画想到当时的宁大少恨她恨到直接将她摁在墙壁上,掐着她的脖子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就觉得有点好笑。
当时的宁韶明肯定想不到他们会有和平共处的一天。
宁韶明站在队伍末尾等着排队买票,一看到常笙画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为何也默契地想到了那会儿剑拔弩张的场面。
宁韶明小小声道:“那事儿也不能怪我吧,都是你一直在折腾我,我才发飙的。”
常笙画不置可否,“我也没说怪你。”
反正对于常笙画来说,结果远比过程要重要,宁韶明的举动也在她的预测之内,她自然就是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宁韶明也想到了这一点,幽幽地道:“栗子教了我一个新词,叫做心机girl,说的就是你。”
常笙画微笑,很纯良的样子,“是吗?余庆栗对吧,我会和他好好谈谈关于心机girl的问题的。”
镇子的另一边,在和几个队员一起吃大餐的余庆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不知道为什么……”余庆栗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狐疑地环视四周,“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胡小戈咬着一个鸡翅膀,一脸呆萌地问:“栗子哥你干坏事了?”
余庆栗想了想,心虚地道:“没吧……”
是他昨天把臭袜子塞在刘兴桶里,让他不知不觉帮忙洗了的事曝光了,还是他偷听了王胜麟跟他女朋友打电话,被王胜麟发现了?
游乐园那边。
今天不是周末,排队买票的人不算多,宁韶明和常笙画排了不到十五分钟,就顺利地买到票,然后验票入园了。
算起来,常笙画也来过这个地方两次了,加上这次是第三次,不过说到真正来玩,前面两次都不算数。
第一次是常笙画在跟踪宁韶明,后者发现了她的踪迹,故意去各种危险的游乐设施上玩,弄得常笙画心情极端恶劣。
第二次则是宁韶明为了躲避和退役队员道别的场景,特地躲在这里,常笙画来这里揪他回去,直接就去了广播室那边发寻人启事,然后逮着他就做了。
常笙画提起之前的事情,说她第一次来游乐园,宁韶明就给她提供了一个无比刺激的回忆。
宁韶明的表情十分微妙,“那次是你第一次来游乐园?”
“很奇怪么?”常笙画反问道:“常家那种地方,你觉得他们会搞亲子活动,叫上大家一起去游乐园制造美好回忆吗?”
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就让常笙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常家人的正确打开方式恐怕是——他们一起去了游乐园,然后几个继承人之间相互动手脚,例如在鬼屋里把某人揍一顿,例如破坏某人的安全设备,再例如故意把某人推到水里……
按照仇恨度来算的话,这个“某人”恐怕在大部分情况下都会是常笙画,只不过最后倒霉的是谁就不好说了。
宁韶明没注意常笙画脑子里脑补的小剧场,只是用半是怀念半是怅然的口吻说:“小时候,我妈带我去玩过几次,那时候帝都那边的游乐园还没这里这么大,游乐设施也不多,不过那个地方早就被拆迁了……”
说到后面,宁韶明的声音渐渐地低落下去,眼里的神采也渐渐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