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明还是倾向于第二种办法,因为从外面混进来的话太危险了,一旦暴露,宁韶明怎么也得去救人,到时候还把常笙画那边连累了,得不偿失的同时还会被常笙画弄得生不如死。
但是,他该怎么摆脱粘着他的傅夫人呢?
宁韶明在冥思苦想着怎么干活,常笙画这边倒是十分舒坦。
金先生开了一瓶上好的葡萄酒,两个人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聊天,大有那种心怀鬼胎你知我知但就是谁也不戳破的意思,聊得兴致高昂的时候,金先生还即兴用客厅里作为摆设的钢琴弹了几支曲子。
“《卡农》……”钢琴的琴音落下的瞬间,常笙画若有所思地道:“经典的曲子,也有它经典的价值。”
金先生弯起嘴角,纤长的手指在黑白色的琴键上滑动,又重新起了一个和上一首曲子完全不同的调子。
比起《卡农》的唯美和浪漫,这首曲子的基调都是黑色的,阴冷的,孤独的,仿佛能透过琴声看到黑色森林里里游荡的孤魂,城市钢铁丛林里被遗忘在角落的身影……
“《secretgardenngs》……”常笙画闭着眼睛,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叩动。
等到一曲终了,屋子里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似乎都沉浸在了钢琴曲的余韵之中,难以自拔。
良久之后,金先生才从钢琴边上站起来,拿起随手搁在钢琴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猩红的酒液顺着他的喉咙滑落,他眯着眼睛,显得万分享受。
常笙画听到动静,这才睁开眼睛,“啪啪啪”拍了几下掌,喟叹道:“金先生真的很厉害,造诣已经可以媲美一些钢琴大家了,我曾经在国第一音乐殿堂听过一次钢琴独奏,我觉得你们相差得并不远。”
金先生笑道:“如果是真正的内行来听的话,肯定会发现我的不足的。”
常笙画笑了,半开玩笑道:“虽然我在弹钢琴上很业余,但是我的鉴赏能力很专业。”
金先生挑眉,眼带笑意。
“这首神秘园之歌……”常笙画想了想,才想到一个比较贴切的词,“你弹得很能打动人。”
金先生举杯对她示意,“也许是刚好有共同心境的人,才能够有这份共鸣。”
常笙画说:“金先生是在暗示我是个孤独的人么?”
“也许我们都是呢,”金先生的话语之中透着从容不迫的自信,“成功的人,哪一个不孤独?”
常笙画不由得颔首,“我喜欢你这句话。”
金先生晃了晃酒杯,“为我们共同的想法干杯。”
常笙画遥遥对他做了个碰杯的姿势,“干杯。”
{}无弹窗金先生还真的去给常笙画倒了一杯开水,很贴心地兑成正好能入口的温度。
常笙画已经从自己吓自己的状态之中抽了出来,恢复了镇定,从他手里把杯子接过来,喝了一口。
金先生似真似假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常小姐不会喝这杯水。”
常笙画露出一分恰到好处的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金先生似乎是在开玩笑:“你刚才进门的时候好像有点紧张。”
敌人比想象中棘手,常笙画心里轻微一紧,面上倒是若无其事,“还好,一个女人即将跟一个男人共处一室,我觉得我已经表现得相当不紧张了。”
金先生笑了,“常小姐真是一个风趣的人。”
常笙画不置可否,“过奖了。”
金先生自己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沙发对面和常笙画闲聊。
“刚才去的比较晚,没看完全过程,”聊了几句,金先生忽然又问起了之前赌场的事情,“你怎么和刚才那位丞先生打了这样的赌?”
常笙画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实际上,这是傅夫人给出来的赌约,当时我已经坐在赌桌上了,总不能跟她讨价还价吧?”
金先生表示了然,“难怪,你看起来不像是会玩这么大的人。”
常笙画挑眉,“这样的赌约算很大?”
金先生笑了,“你看起来不是个不量力而为的人,你很谨慎……而且,你在那种情况下选了我,不就恰好证明你不太想履行这个赌约吗?”
常笙画微笑,“这可不好说,也许我是被金先生的风采所折服,特地想和你秉烛夜谈呢?”
金先生不由得失笑,“那还真的是我的荣幸。”
常笙画笑而不语。
比起金先生和常笙画这边的“良好”气氛,宁韶明可就是生存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拜自己这张脸所赐,宁韶明本来就不喜欢被女人黏着,结果傅夫人不仅是他最讨厌的犯罪分子,还像是一个年糕一样使劲往他身上趴,那叫一个粘呼呼扔不开甩不掉。
离开万浮俱乐部之后,在去傅夫人的别墅的一路上,宁韶明被傅夫人占了无数便宜,连驾驶座上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都给了宁韶明一个同情的眼神。
宁韶明的内心简直写满了“生无可恋”四个字,并且不停地诅咒万恶的女魔头把他推进了火坑。
他已经有点担心自己跳不出这个大坑了,还好辰津在这个时候给宁韶明发了信息,表示他和计芎会紧跟在距离他们两公里左右的地方,随时可以支援宁韶明。
宁韶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