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栗登时哭丧了一张脸,“教官,你就当我们是鬼迷了心窍吧,我们当时真的没想太多,可是我们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经变得信誓旦旦了。
常笙画随手把手里的笔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挑眉,“跟我保证有什么用,直接去找你们老大不就行了么?”
胡小戈小小声地道:“所以才来问教官你,老大的心情怎么样……”他恨不得哭叽几声,“生气的老大好可怕啊!”
常笙画想了想宁韶明沉着脸不吭声时的表情,唔,好像是比暴跳如雷的时候可怕无数倍,难怪把他手底下这群他的脑残粉士兵都吓得一愣一愣的。
“教官——”齐葛殷切无比地看着她。
常笙画挥了挥手,示意他滚到余庆栗胡小戈那边,不用捶背了。
齐葛麻溜儿地滚了回去,站好。
常笙画觉得他们平时要是这么听话就好了,可惜刺头就是刺头,那一身的刺是需要慢慢磨掉的,常笙画也不急,老神在在地道:“你们老大现在还生不生气,那就不好说了,不过他肯定在想着怎么折腾你们,你们还要去他面前晃悠吗?”
三个小队的代表回想着宁大boss那可怕无比的阴沉表情,还有那层出不穷的折腾人的手段,禁不住打了个冷噤。
去他面前晃悠吧,可能惹得他更不高兴,不去他面前晃悠了,又不知道他打算怎么把大家折腾得哭爹叫娘……啊,真是个艰难的选择!
常笙画慢悠悠地道:“觉得你们没错就离他远点,想认错就主动送上门去,懂了没?”
三个队员艰难地点头。
常笙画对他们怎么选择没有兴趣,给了他们一点提示之后,就把他们赶出去了,而她要——睡觉!
另一个房间里,宁韶明还在加工他新的歼龙训练计划和工作计划。
一群队员们也商量了一轮,觉得常笙画说得有道理,他们是做错了事,那就要认错,不认错可能会死得更惨。
所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分还没睡,队员们齐刷刷聚集到了宁韶明的房间外面,趴在门板上听里头的动静。
宁韶明无语地走过去,把门一拉。
一群人咕噜咕噜滚了进来。
宁韶明看着他们背上的树杈子,几乎无言以对,“你们这是在干嘛?”
众人立刻道:“老大,我们来负荆请罪!”
宁韶明:“……”
他这个时候把这群兔崽子丢掉,还来得及吗?
{}无弹窗从宁韶明那边出来之后,常笙画才有空回自己的房间里洗洗漱漱收拾东西,然后躺在床上躺尸发个呆。
说起来,自从她回国之后也是够忙的,一只小狮子需要调教就算了,还要连带着调教整个狮群,光是这样还不够,当年逼着她远走他乡的那个神秘势力再度崛起,盯上了她正在调教着的实验品,就连来昆县避个风头吧,都能碰上毒枭的大行动,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算常笙画的脑子转得再快,也难免会觉得有几分头疼了。
不过今天教训了那群队员们一顿,他们近期之内应该是不敢随便给常笙画和宁韶明扯后腿的了,常笙画勉强得到了一点安慰。
无论是甘老板还是傅夫人,其实都不在常笙画需要特别警惕的范围之内,她最在意的还是那个神秘莫测的金先生。
对方来无影去无踪,只留下一个姓氏,还不知道是真还是假,除此之外,常笙画就没能掌握更多的线索了。
金先生的确不是一个专业的心理学家,但是一个人处事圆滑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再厉害的心理学家也未必就能看得透这个人的行为,这样的人善于掩饰,精于迷惑他人,更能看得穿旁人的伪装,说他们是自然练成的心理专家也不为过。
金先生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常笙画给他设下的大部分陷阱都是无效的,他压根就不跳坑,纵然有几个疏漏的,金先生的言谈之中也十分克制,没有留下更多可以让人追踪的东西。
不过没有人是没有破绽的,这次分析不出金先生身上的谜团,那是因为常笙画对他不熟悉,如果能够再见他一次,那么常笙画必定就能从他身上看出更多的线索。
想到这里,常笙画便忍不住翻身起来,翻出自己的小笔记本上空白的页面,在上面开始涂涂画画。
画到最后,常笙画突然就想到了今晚有点蔫蔫的某只小狮子,忍不住笑了笑,在后一页画了个q版的圆鼓鼓的小狮子,头上盯着一朵蔫了吧唧的小花。
常笙画的笔尖在小狮子头顶的小花上戳了戳,呢喃道:“我的计划可不是谁都能完成的,你可别让我太失望啊……”
另一头的某个房间里,宁韶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可惜宁大少可不知道有人在念叨着他,他只是在忙着给这群不安分的队员们做新的训练计划和工作计划,务必压榨出他们身上的最后一滴汗,免得他们精力过剩,还敢跑出去打群架!
说起来也是够丢脸的,堂堂歼龙大队,特种部队里的尖兵部队,号称剑刃大队之外再无敌手的精英兵们,居然沦落到了在一个小县城里打架斗殴,简直是特种兵里的耻辱,宁韶明光是想都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
而被宁韶明念叨着的歼龙队员们也不好过,在太阳底下晒了六、七个钟头,晒脱皮的还好说,这种事情跟他们平时的训练比起来,绝对就是毛毛雨而已,但是最惨的是两个小队长——王胜麟和赵素林。
被宁韶明变着法子折腾了一天,他们是直接被队员们抬回到宿舍里的,浑身青青紫紫,更别说是各种晒伤脱皮,队员们拿出最好的药膏来帮他们涂抹,尤其是在做推拿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平时再能忍,这会儿也忍不住哀叫出声了。
队员们看着两个素日里对他们照顾有加的小队长,见两人凄惨成这个样子,个个儿都低着头,眼眶微微发红。
好不容易做完了一次推拿,赵素林和王胜麟都像是两只死狗一样在那里趴着,等顺过气来,两人抬头一看,眉头都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王胜麟干咳几声清清嗓子,然后十分大大咧咧地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默哀呢,你们的队长还活着呢,搞着破玩意儿形式做什么?”
一众队员们还是不吭声,只是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个人,欲言又止的。
王胜麟被他们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没好气地道:“少在这里煽情了,老子都要被噎得慌了,老大想折腾人需要理由么?我跟老慢就是在他手底下来了个特训,松松筋骨,免得闲的发霉,你们在这里揽啥功劳啊?”
赵素林也慢吞吞地道:“老大说得对,我们的确没带好头,被罚是应该的。”
歼龙的队员当然知道两个小队长是在安慰他们,想让他们别往心里去,但是明明是他们惹了事,不仅要两个小队长担责任,现在还要反过来安慰他们一群人,众人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对不起,我们不该跑去打架的……”胡小戈红着眼睛小小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