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一个都没看懂!?
常笙画不咸不淡地道:“生理体征数据。”
宁韶明懵逼,“什么玩意儿?”
常笙画看他一眼,就像是在看不学无术的学渣,“呼吸,脉搏,体温,血压,懂了没?”
宁韶明依旧懵逼,“谁的?”
常笙画啧了一声,“你说呢?当然是甘老板的。”
“我是读书少,你不要驴我,”宁韶明一脸的怀疑,“你们俩就没有挨近过,你隔空就能监测到他的体征数据?!”
常笙画挑眉,“又不是非要我自己上。”
宁韶明看了一眼邮件的发信人,好像有点了悟了,“超脑又搞了什么高科技?”
常笙画做了个扬眉的动作,“一个改良的微型体征检测仪器,就在甘老板刚才吃饭的那张椅子上,你记得去回收。”
宁韶明啧了一声,“你还真的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搞小动作……”说到一半,他忽然大叫:“你下的套,凭什么是我去收拾首尾!?”
尽管万分不满,宁韶明还是不甘不愿地溜去餐厅那边,回收了辰津制作的小玩意儿,免得被人发现之后百口莫辩。
等他回来之后,常笙画已经把那堆数据跟他们当时的对话重叠在一起了,她身上带着窃听器,辰津他们在外头当后援,自然是录了音的。
宁韶明见她在对比甘老板在说哪句话时的数据波动比较大,便满腹不解,“弄这个有意义吗?”
常笙画不置可否,“做个横向对比而已。”
宁韶明很无聊,所以忍不住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意思?”
常笙画见他不依不挠,只好暂时摘下耳机给他解释:“微表情和微动作这门课你学过吧?”
宁韶明点头——平时学过,常笙画也教过。
常笙画问:“你知道了某些微表情——例如眼睛往下看代表撒谎——这类比较明显的特征之后,在做事的时候,是不是会尽力避免这些举动?”
宁韶明继续点头,“歼龙都有过这方面的训练,所以我有时候不太明白你是怎么判断我们的心理活动的。”
“熟能生巧,加上个人风格对比,”常笙画如是说,“首先,我有很多这方面的经验,其实很多混商场、官场的人精也擅长这些,只不过他们没有运用得那么系统而已,其次,就是我能够根据你们的反应来做对比试验,通过这些试验来确定你们这个反应的最终含义了。”
宁韶明皱眉,“比如?”
常笙画想了想,“比如有人皱眉是不高兴,有人是习惯性的,这个时候你就要看对应上这个人的性格和处事态度了,忧愁和强势的人可能会更习惯皱眉,开朗阳光的人估计是遇到了不高兴的事情,如果是日常相处,类似我之前对你们的判断,很多都是推测出来的,毕竟军营里的人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好懂。”
宁韶明对这个评价不予评价,“所以,这个体征数据是让你来对甘老板进行精确判断的?”
常笙画点了点头,“这种老狐狸的情绪是很难捉摸的,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看得懂他每个眼神的含义,这个时候就可以横向对比他的体征变化和表面情绪变化的函数关系,毕竟没有受过训练的人很难精准地控制这些数据,就像是我可以控制呼吸和心跳瞒得过测谎仪,他倒是不一定。”
宁韶明一脸佩服,“你越来越变态了。”
{}无弹窗“那你真的确定我们俩今晚一起睡?”
宁韶明也就随口这么一问,压根没过脑子,谁知收获的居然是常笙画看他如白痴的眼神。
宁韶明炸毛了,“你什么意思?!”
常笙画嗤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你真以为今晚还有的睡?”
宁韶明想了一下常笙画制订的计划,默默地……脱掉外套爬上床去了。
“别吵我,晚上出发的时候再叫我!”
宁大少十分心大地去补眠了,常笙画倒是没有这么做,反而还和甘老板一起共进午餐了。
甘老板看到宁韶明没出现,自然是非常高兴的,虚情假意地问候了一句之后,就把他抛到脑后去了。
为了讨好常笙画,餐桌的布置自然是典雅又带着小清新的,上的菜色也带着国的风情,大有让她“宾至如归”的意思。
在昆县的时候,甘老板也跟常笙画单独聊过几次,但是场合都不太对,话题也在常笙画的刻意引导下显得过分意味深长,充满了角力和利益的味道,也渐渐让甘老板把重心放在了如何拉拢她做同盟上,而不是算计着把她弄到手,好跟常家攀关系。
毕竟常笙画给他提供了一条比攀关系更好的道路。
可是今天天时地利人和,甘老板看着餐桌对面打扮得宜的常家小小姐,忍不住内心又起了几分心思。
怎么说呢,常家他是想要的,可是要是能再得一个美人……那何乐而不为呢?
甘老板的心思不免蠢蠢欲动起来,极力在常笙画面前表现他的的见多识广和所谓成熟男人的魅力。
常笙画当然知道他的小心思,但是也没有太意外,甘老板这样的人被她喂大了胃口,肯定会忍不住想要蚕食更多的东西,尤其是在常笙画“有求于他”的情况下,他还不得寸进尺,常笙画才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
而常笙画想做的,反倒是把他的野心吹得更加膨胀才行,只有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有可能对他一击致命。
说白了,就是钢丝上跳舞,看谁先稳不住平衡。
如果陈局长和缉毒科科长严友知道她的计划……呵呵,估计就不敢真的放心他们来卧底了。
在对付女人的手段上,吹嘘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路数,常笙画很捧场地听着甘老板讲他年轻时辉煌的历史,看那表情还挺认真。
甘老板被她的态度弄得飘飘然,忍不住伸出手去,眼看着就要搭上常笙画的手背了,“小常啊,你看……”
“怎么不叫我起来吃饭?”一个不太高兴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甘老板条件反射地把手抽了回去。
常笙画侧头一看,宁韶明穿着一身睡乱了的衣服跑到了客厅里来,一副起床气很重的样子,重重坐在一张椅子上,把甘老板和常笙画隔开。
常笙画状似很体贴地道:“你饿了么?”她看向甘老板,“甘叔叔方便让厨房那边给宁哥准备一份午餐吗?”
甘老板咬着后槽牙,偏偏面上还不能流露出不满,“当然可以。”
说罢,他就把管家叫了过来。
宁韶明看了一眼他们盘子里的东西,不满地道:“要中餐,这是什么乌七八糟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