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落山的太阳如往常一般,将余晖撒落在这个大地上,阳光将周围的云朵照得五光十色,艳丽异常。
但此时的西风岭,却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无数两国的士兵战死在这片土地上,到处是破碎的军旗,哀号的战马和黑黑的烟柱,整个战场犹如人间地狱一般,哀鸿遍野,一派萧杀!
靳尚东的北部人马终于逃出了西风口数里之外,靳尚东转身看着后方没有南丹军队追来,呼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而在不远处的身后,不断有靳国的兵士将领狼狈的、陆陆续续的跟了上来,成群,已无任何建制,犹如散兵一般。
焦赞努力的将陆续跟上来的靳兵收拢起来,派出骑兵四处侦察,清点人数,发现四周围拢过来的靳国士兵不足万人,其中还有不少伤病。
也就是说,光是西风口北侧,靳兵损失至少在八九千人。
“报,将军,后面一只大军正朝这边追来!”
一个士兵急急忙忙的跑来汇报道。
“大军?可否知道是何方军队?”
焦赞问道。
“天色较暗,看不清楚!”士兵回答道。
“听我号令,长枪兵第一阵列,弓箭兵第二阵列,骑兵两侧保护,准备迎敌!”众靳军将领自领命而去。
此时的靳尚东全身如筛糠一般哆嗦着,不再干涉焦赞。
虽然他才是全军的主帅,但他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真刀真枪的战斗,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众将自然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都领焦赞的命而去。
西风口靳兵一共四个攻击方向,东西两侧是山崖,两侧山崖上的伏兵不多,且多为长刀兵和弓箭兵,攻击力不强,但却最终占据上风,朝中部的南丹军围拢过来。
南部的靳兵的攻击则顺利得多,由于余郎和都灵都在朝北的山口方向,这个方向上没有大将指挥压阵,所以南部的两万靳兵则在南部山口大肆的追杀着南丹军的后部。
在西风口的北面,由靳尚东和焦赞组成的靳兵主力,现在却一路溃败,被南丹军追杀。
如果从空中俯览整个西风口,会发现一个奇特的景观,谷中的南丹军尾部和两翼被靳兵追杀,南丹军头部则追杀着逃跑的靳兵,整个两只军队数万人如同蚂蚁一般朝西风口北部谷口挪去。
在南丹军缓慢撤退的大军人流中,却有一个身影逆流而动,朝南丹军的尾部冲去,他就是余郎。
处于军队中部的南丹军几乎没有多少战斗力,也没有丝毫的防护,这些士兵主要是后勤士兵,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做饭、运送粮草和军械的士兵,还有近千人的老百姓,这些老百姓都是从上菱郡征调来充当劳力运送物资的。
余郎明白,如果继续这样溃败下去,即使整支队伍半数能够逃出谷口,这些大量的物资也会不保。
没有了粮草军械的支援,即使这只部队最终能进入武上城,给武上城不仅带去了伤病,还带去了众多要吃饭的嘴巴。
“众将听令,保持队形,步兵最后压阵,弓箭手保护!”
余郎手里拿着三角令旗不停的飞舞,无奈兵败如山倒,南侧的靳兵以骑兵为首已经和尾部逃得慢的南丹军接触上,不过形势已经呈现一边倒。
靳兵的骑兵这时候的作用才真正发挥出来,一直追杀着尾部的南丹步兵。
“都将军可无恙!”
叶入海没有眷恋在散乱的靳兵步兵中砍杀,而是一路冲过一条血路来到都灵身边问道。
“暂时无恙,多谢将军救援,请问将军带来了多少人马?”
都灵捋了捋额头的秀发问道,虽然她自己也能看清楚叶入海带的骑兵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