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渺小而脆弱的南丹国步兵长矛方阵,似乎在钢铁洪流之中,随时都会被冲散、淹没,直至消失掉。
焦赞在重装步兵冲击到一半时,拨转马头,径直冲向了都灵。
既然靳尚东令他出战,他正好接此机会一举冲垮南丹国军的队形,即使对对方形不成大的伤害,但重装步兵的气势,都会震慑对方。
很快焦赞就和都灵交上了手,几招之内,都灵就显露出败迹。
拼战这么久,体力是一个问题。
战场经验是另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这焦赞不愧是苟逊帐下的沙场老将,战术极其了得,一柄大铁锤在他手里被舞得呼呼生风,让都灵的长枪无处下手,都灵的攻击每次都会被焦赞的大铁锤挡开,几次要不是都灵弯腰闪避,几乎就被焦赞直接砸下马。
不过即使如此,都灵还是铁青着满是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的脸,披头散发的艰苦而吃力的战斗着。
而当靳国的重装步兵即将冲到标枪射程之内时,两列缓慢前进的南丹国重装长枪兵队伍,突然停止了前进,在一声号令声中,整整两个方队突然变换队形。
方队前排的士兵突然全部蹲下,第二排的士兵手持铁盾迅速上前,将手里的盾牌重叠起来,第三排的士兵则手持一种几丈长的长戟,长长的戟身斜斜的指向上方。
而在盾牌的下方伸出的,则是长枪的枪身,目标直指正疾驰而来的马腿。
在右边长枪阵的中部,一个身穿白色长袍,一身书童打扮、年约十五六岁的男子,手里正拿着一枚大红令牌,阴冷的脸上终于浮现除了浅浅的微笑。
“可是世子,如果武上城援兵出来……”焦赞接到苟逊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不能离开靳尚东半步,毕竟领兵打仗总是要死人的,普通士兵死了也就死了,但死了谁,都不能死了这位靳尚东。
但这位靳尚东靳世子,却一心要生擒都灵,现在命令他上前活捉都灵,这让焦赞左右为难。
服从吧,违抗了苟逊的命令,这万一要是武上城的援兵从后面杀过来,以靳尚东的军事能力,根本抵挡不住。
可不服从吧,靳尚东是这里的统帅,俗话说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
焦赞心里很清楚,刚才那位项彧所谓的武道只是皮毛功夫,且不说项彧的武道如何,即使他武道高深,在战场上最多也就是保命的本事多一些而已。
武道和战术是完全不相同的两码事,武道讲究的是身体的配合、灵敏和柔韧性,以及对事物的反应速度,针对的是单个目标或者多个地面目标。
但战术却是在马上,讲究的是力量,尤其是手臂的力量,对马匹的控制,就是骑术,以及兵器的运用。
所以他对项彧被都灵挑杀一点不奇怪,自己上去,虽然也要费点劲,但现在的都灵对他毫无威胁。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南丹国军队中两只方形长枪队伍,正快速的奔杀过来,准备解救被围困的都灵和其身后尚存的数十南丹国士兵。
焦赞咬了咬牙,连苟逊大人都对这位世子敬畏有加,自己又岂敢违令不遵?
再说自己离开这一段时间,未必会有武上城的援兵前来。
加上此刻武上城正被围得如铁桶一般,哪里还有兵力前来援助。
罢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被南丹国的长枪兵将都灵接走,后面想擒获或者杀掉都灵,难度将成倍增加。
“骑兵队,给我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