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又是怎么回事?”方俊泽问道。
问着问题的时候,方俊泽不是没有顾及顾长钦,只是现在的情况很明显,顾长钦是在抓到凶手阮若水之后才知道阮若水就是但是的凶手。
“我不知道,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哥,就是他,刚才差点掐死我。”阮若水急急的开口。
纤细的手指扬着,穿过冰冷的空气直指顾长钦,眼底的不安似乎还在恐惧那种频临死亡的窒息感。
方俊泽皱着眉头,拇指不自觉的紧了又紧,狠狠的摩挲着那张字迹分明的鉴定报告,从来没有的感觉,他宁可这个不是他妹妹。
“哥,你都不知道,他是真的想掐死我,掐死你唯一的妹妹。”阮若水说着,三步并两步的跑到方俊泽面前,扬着脖子给方俊泽展示,顾长钦的杰作。
五指的红印子,明显的印在白皙纤细的脖颈上,就连关节弯曲时的缝隙都是断开的手指印,大掌的宽度明显不过的就是男人的手。
方俊泽回头,看着抽烟的顾长钦,烟缸里浸了烈酒的眼底散着刺鼻的味道,满满的半缸不知道烧进了多少的耐心。
当年的事,方俊泽知道的,转身看着阮若水,竟然能对人下杀手,这不是方家的人该有的性子,他们的骨子里,没有杀戮。
“长钦……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误会?”方俊泽开口问道。
顾长钦眯着眸子,白烟散开在面前,雾蒙蒙的弥漫之后是一样苍白阴冷的脸,眯着的眸子里倾泻出的杀意毫不隐藏,紧紧抿着的薄唇是他最后的忍耐。
“没有误会,我就是你妹妹,你看看,dna的比对,你看看,高达百分之九十,不会错的。”阮若水说着,一把抢过方俊泽手里的鉴定结果,指着上面的数字给方俊泽看。
方俊泽微微的对着阮若水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知道了,有些无奈的转身,对着顾长钦问道:“事故,已经确定了么?”
“你觉得我会开玩笑?”
阴冷的话从白雾后面响起,顾长钦侧过脸看着方俊泽。
是的,顾长钦不会弄错,当年的事是他心头的一把刀,谁插进去的自然不会大意马虎的,为什么,偏偏阮若水是他妹妹?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昏暗的灯光下隐匿在各色的人,纷杂的思维无声的在做着斗争,有些事很疼,有些事很无奈,有些事很假。
“你来了。”
淡漠的一句话从顾长钦的口中说出,不似欢迎,如往日的寒暄。
方俊泽立在门前,还未坐下,迈着的步子忽然就停下,缓缓转过来的顾长钦被方俊泽看在眼底,陌生冰冷。
笑意和惊喜被瞬间凝固在脸上,满是欣慰的来了,不到三分钟,忽然觉得悲凉,为顾长钦觉得悲凉。
他在那个顾长钦远离的城市听说,顾长钦冰冷不近人情。
听说,顾长钦变了性子,残暴无情。
也听说,顾长钦的禁忌,是一个人的名字。
他知道那些事,轰动了一时他又是稍稍与他走的进的,哪里能不知道,只是以为会是冷漠些,淡然些,总归等到过了些日子,就会好了。
不是,现在的顾长钦,一如他人,陌生。
“顾……长钦。”
方俊泽开口,知道那是顾长钦,陌生的让他差点出口的顾总,后来才想起,他们曾经也是朋友的。
“看看这个。”
顾长钦远远的对着方俊泽开口。
手指从电脑的屏幕前按着一张白纸,缓缓的绕过小小的鼠标,推送到了桌子的边缘,正对着方俊泽的方向。
窗外的狂风暴雨在城市的上空里,没有深浅的水洼,只有如珠帘落下的坠子,晶莹的泛着银光匆匆的泄下,最后不知打散在何处。
方俊泽迈着步子,裤脚还在沥着水,从小腿处蜿蜒爬到了袜子的上,然后带着方俊泽皮肤上的热度,暖暖的划过冰凉的皮鞋。
指尖划过,一张纸夹在半空中,拇指按着纸面,手心托着半张的坚硬,立起的纸张上黑白分明,每一个字都是清清楚楚的,方俊泽垂目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