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将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里划过一抹冷笑，面上却未表露分毫：“出来有一会了，有些乏，就不在这儿与妹妹闲聊了！”

“姐姐慢走！”柳纤柔尽量保持着笑意。

苏凝淡淡颔首，迈步，头也不回的离去。

直至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柳纤柔面上的笑意，才渐渐敛去。

多喜心头一紧，小声安慰道：“侧妃！你不必将世子妃的话放在心上，她无非是想要借由此事，让你心生不快！”

“但她说的，也的确是事实！”柳纤柔眼睑微眯，心里很清楚，世子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咬了咬牙道：“不管她的目的为何，我都该所有行动，免得时间久了，世子沉浸在美人乡中，忘记了我的存在！”

“……”多喜。

——

“找我所谓何事？”瞧着一段时日没见的人儿，尉迟楠平静开口。

没有想象中的涟漪，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不知道，是自己真的放下了，还是一段新的感情开始，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柳纤柔没有急着开口，默默注视着他，良久，颗颗晶莹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尉迟楠蹙眉：“怎么了？”

“你还会关心我吗？”柳纤柔目光幽怨的注视着他，嗓音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怨念意味。

尉迟楠呼吸一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质问？

柳纤柔等了好一会，迟迟未等到他的答复，一时间又哭又笑：“人家都说，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看来，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你今日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尉迟楠蹙眉，虽觉得她的话语有些阴阳怪气，但只当是，她仍不愿意相信，他对她的放手。“不是！”柳纤柔。

“你说，等适当时机，将她自乡下祖祠弄回京城，对付某些恬不知耻之人，会不会是一枚有利的棋子？”不待她说出欲出口话语，苏凝先一步幽幽询问。

汐儿微微一怔，显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家主子此话何意？

“她清白被毁，将来定然无法成大事，倒不如关键时刻，用贱命一条，来为我这个姐姐，某一条通往高位的路！”苏桃眼底，划过一抹嗜血光芒。

汐儿心头一震，猛然意识到什么般，道：“大小姐是想将来在关键的时刻，用二小姐的命，换取柳侧妃的命！”

“确切的说，同归于尽！”清冷的字眼，自苏凝嫣红唇瓣中溢出。

丝毫没有，顾念半点姐妹之情之意。

汐儿抿了抿唇，旋即，开口道：“为了柳侧妃，值得牺牲二小姐的性命吗？”“若是放在以前，自然不会让她为了一个曲曲的贱人，而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但有些事情，早已今非昔比……”苏凝抚着绿叶的指尖，猛然改成揪，眼底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嫌恶：“……像她这么一个失去清

白，名声尽毁的女子，活着也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还要害的整个右丞相府，跟着她一并被众人嘲笑，甚至是影响到，我这个姐姐将来登上皇后之位的路，这样一个人，留着有何用？”

确切的说，不仅没有任何用处，还只会拖他们的后腿。

所以，让她死得其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作为回报，待将来她登上皇后之位，必然亲手为她报仇雪恨，让她可以含笑九泉。

汐儿默默垂下眼睑，没敢去附和。

不管怎么说，自家主子所要牺牲之人，都是右丞相府的二小姐，她的亲妹妹。

“听说，世子最近几日，去那贱人的房中，明显渐少了？”片刻，苏凝风轻云淡转开话题。

汐儿如实颔首：“世子前些时日，又纳个美人入府！”

“纳的好！”苏凝指尖稍稍用力，绿叶被从树干上扯下：“世子多情，总比专情的好！”

“大小姐多虑了，柳侧妃名声声名狼藉，世子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上她？”汐儿宽慰。

觉得不冲别的，就冲她与楠世子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暧昧，世子就必然不会真心待她；说是利用，倒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