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果露在被子外的肌肤，布满了青紫色，有些地方，甚至是又青又肿。

北冥滢望了眼，自己曾经白皙的肌肤，如今惨不忍睹的模样，心头的恨意，一瞬间又浓重了几分。

“是、是十二皇子留下的？”除此之外，小初实在想不出，其它的可能性。

北冥滢沉默了好一会，才不紧不慢的‘嗯’了声。

得到确切答复，小初眼眶中的泪水，一瞬间顺着眼角滑落。

自家小姐虽不是贵为公主，郡主，但也是天之骄女，自小被老爷夫人捧在掌心中长大，可如今，刚嫁入十二王府，就惨遭虐待，这以后的日子，可如何熬？

“本王妃都没哭，你哭什么？”北冥滢眼底划过一抹烦躁。

小初急忙抬手，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奴婢……奴婢心疼小姐！”

“心疼？”北冥滢轻嚼这两个字眼，嗓音中，浮现出淡淡嘲讽意味：“事到如今，还有谁会真心的心疼本王妃？”

“老爷和夫人知道了，一定会心疼！”小初下意识道。

“呵！”北冥滢：“如果他们真的心疼本王妃，当初又怎会对本王妃苦苦相逼？”

“……”小初哑然。

但她仍觉得，老爷与夫人的决定，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

毕竟，与其在一个等不到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与精力，不如重新找一个好姻缘，平平静静的走完一生。

只是……

老爷与夫人怕是也没有想到，他们千挑万选之人，竟会在成婚的第一日，如此虐待小姐吧？

北冥滢讨厌，甚至是厌恶，她那怜悯的目光，神色不由越发的清冷：“本王妃要沐浴，命人打些水进来！”

“是！”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北冥滢才狠狠的闭上眼睑。

怜悯，她不需要。

她所需要的，是让曾经所有在她身上踩上一脚之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其中，尉迟瑾姐妹二人，将成为她的首当其冲！

——

不出意料。

在太子薨逝刚满一个月，文武百官便提出重立太子的想法。最后，虽被皇上墨厉枫强行压下，但各个皇子、王爷拉拢人心的行径，越发的走上台面。

墨云落倒了两杯酒，重新折返回床边，顺手将其中一杯，递至她的面前。

北冥滢仅仅踌躇几个呼吸，便伸手接过。

墨云落意有所指，伸出手臂。

北冥滢见状，暗暗咬了下牙，起身，环上他的手臂。

“喝了这杯交杯酒，日后，你就是本皇子的正妃，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皇子便会一直宠着你！”

墨云落一副高高在上，施舍般的口吻，听得北冥滢心头直冒火。

如果，不是为了有一个，能与尉迟瑾姐妹俩，齐肩而站的身份，她会嫁给他？

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本皇子说的话，你可有听见？”见她迟迟没有应答，墨云落眼睑微眯，其中划过一抹危险意味。

北冥滢牵强扯了下唇角：“听见了！”

“乖！”墨云落满意勾了下唇角，意有所指扫视她一眼后，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北冥滢狠狠皱了下眉头，随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墨云落取下她手中的酒杯，回身，随手丢与不远处的桌面之上；下一秒，一把将她按入怀中。

北冥滢身子蓦然一僵，嗓音中不由染上一丝警惕：“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墨云落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嫣红唇瓣：“洞房花烛夜，需要做些什么，难道还需要本皇子一一提醒？嗯？”

北冥滢本就僵硬的身子，一瞬间变得更加紧绷。

明明清楚，从松口嫁给予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注定守不住清白；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心头仍是腾升起，一股浓浓的不甘与恨意。

“怎么？不乐意？”墨云落明知故问，手上力度，不断加大，像是要磨掉她一层皮般。

北冥滢吃痛后仰，想要避开他的指尖。

然而……

他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手臂蓦然一收，再次将她圈了回来，致使她避无可避。

“不说话，是间接承认了？嗯？”墨云落微微上扬的尾音中，透露着一股显而易见的阴鸷。

北冥滢衣袖中的指尖不断收紧，指甲深陷掌心，都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事到如今，她已是退无可退。

只能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