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滢沉默好一会，才轻声应下：“……女儿知道了！”

姚涵玥闻言，自床边起身：“那额娘先走了，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

“……好！”

直至耳畔传来关门声，北冥滢才重新将自己的脸颊，蜷缩在臂弯之内。

她不想嫁给墨云落，可如今名声已毁的她，也同样不能如愿以偿，嫁给自己心爱之人。

难道此生，她真的要与青灯古佛相伴，了却残生吗？

不甘！

内心深处，腾升起的不甘，又让她清楚的意识到，她不想要那样窝囊的人生。

可事到如今，她到底该何去何从，才能随心而为？

——

“滢儿要嫁给十二皇子之事，你可听说了？”挥退寝宫内丫鬟奴才，北冥莜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询问。

“儿臣已经听说！”墨锦郗不动声色道：“大皇兄突然薨逝，舅舅自然要寻找另一个，能帮衬到北冥氏一族之人，或者说是，能够被北冥氏一族所掌控之人！”

北冥莜闻言，眉头瞬间蹙起：“你什么意思？”

“儿臣的意思，母妃只需要推敲一下，便会知道！”墨锦郗没有正面回答她所问，而是给予她自己推敲的空间。

北冥莜眉头再次拧了下，显然事到如今，已没有了这个耐性：“你到底想说什么？”

墨锦郗见她如此，不由叹了口气：“母妃既然想让儿臣直言，那么，儿臣如你所愿！”

“说！”“在舅舅失去大皇兄之际，十二皇兄主动送上门，舅舅焉有不抓住的道理？更何况，以十二皇兄的脑回路，相比较起来，比大皇兄更容易掌控的多！”在只有他们母子二人的寝宫内，墨锦郗没有说的太过隐晦。

“阿玛……”

“够了！”北冥泓厉声截断，她欲出口的话语：“前些时日，你落入荷花池中，被十二皇子所救，当众抱入太医院，从而坏了名声，如今他愿意对你负责，名门正娶的迎娶你为妃，你就知足吧！”

北冥滢面上划过一抹难堪：“在阿玛的眼里，他救了女儿，女儿就一定要以身相许对吗？”

“如果你要这么理解的话，阿玛也不反对！”

北冥滢闻言，本就沉入谷底的心，在一点一点的萎缩，疼痛着：“女儿是人，不是一件没有感情的物品，可以随意的拿去交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就这么定下，不要再做无用功的反抗！”不待她话音落，北冥泓板上订钉。

北冥滢摇头，使劲的摇头。

她不要嫁给墨云落。

她不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她不要……

北冥泓显然没有耐性，继续与她耗下去，望了眼自己的妻子，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姚涵玥微不可闻叹了口气，伸手，将自家女儿抱入怀中：“滢儿！母妃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但是有些难受只是一时的，待日后想通了，就不会再痛了！”“额娘……”北冥滢泪眼婆娑，望着自家额娘，指尖紧紧的抓着胸口：“……你知道嘛，只要一想到，此生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甚至是讨厌之人，女儿的心就好痛，生不如死的那种痛……如果此生，注定无法

嫁给自己心爱之人，那么，女儿宁可终生不嫁，愿意陪伴着青灯古佛，了却残生……”“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姚涵玥心疼抬起衣袖，细细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没有一个人，少了另一个人，就活不下去，只要你愿意踏出第一步，你就会发现，原来天空可以那么蓝，地域可以那么宽广！

”

“额娘！你不用安慰女儿，没用的，没用的……”北冥滢喃喃自语，面上的绝望，并未因为她的安慰，而有丝毫减少。

姚涵玥注视着她，随时有可能想不开的模样，除了心疼外，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她不知道，墨锦郗那个家伙，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十几年如一日的执迷不悟？

“滢儿！额娘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姚涵玥隐去面上的心疼，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