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冥夹菜动作微微一顿，拧了拧眉，放下筷子，起身，跟了出去。

“子胥兄！”待跑近一些，萧沫歆忙出声唤了声。

冯子胥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好似未听到她的呼唤般。

萧沫歆有几许担忧上前，仔细一听，才听出，他是在叫着柳儿的名字。

一时间，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对于他与柳儿来说，她的做法，也许有些不近人情，但对于那些受害者来说，她的做法，又没有丝毫不对。

“子胥兄！我清楚你此刻的心情，但是……”

“是你！是你……”冯子胥没有焦距的目光，倏然射向萧沫歆，眼底充斥着恨意：“……是你的到来，打破了我的宁静，打破了我的幸福……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沫歆吓了一跳，没料到他的反应，会突然如此激烈，下意识后退，却仍没有躲开，他伸来的手掌。

身子一个踉跄，眼看向后倒去，还好千钧一发间，被尉迟冥接个满怀。

“没事吧？”尉迟冥眼底，快不可见划过一抹担忧。

萧沫歆摇头，站起身子，目光清冷望向冯子胥：“在下本以为，子胥兄是个明白事理之人，没想到，倒是在下高估了你！”

“明白事理？”冯子胥痴痴的笑着：“如果，明白事理的代价，是失去家，失去我所爱之人，那么，我宁可不明白事理！”

“对！你可以自私的只考虑自己，但试问，被柳儿占据身躯的缪姑娘该如何？被柳儿吸取阳气，身子大伤的受害者，又该如何？”萧沫歆一字一句的质疑，面上神色越发清冷：“难道，因为你们的幸福，就要赔上别人的幸福吗？”

面对她的质问与反驳，两行清泪，顺着冯子胥眼角一颗颗滑落。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剥夺别人的幸福，我只是想和她相厮相守……”冯子胥哭着，笑着，整个人看起来，有几许疯癫意味。

萧沫歆不由，再次感叹爱情的魔力。

“难道，是我上辈子做的孽太多，所以这辈子，我就活该得不到幸福吗？”冯子胥脚步踉跄后退，眼底充斥着太多的苦涩。

萧沫歆抿了下唇，开口道：“你还想再见柳儿最后一面吗？”

冯子胥不断后退的步伐蓦然一顿，不敢置信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萧沫歆。

生怕自己方才所听到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柳儿之前来求过我，想要再跟你见最后一面，我答应了！”萧沫歆没有卖关子，直言道。

冯子胥眼底的怨恨，瞬间被喜悦取代：“那柳儿呢？柳儿现在在哪？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

第091章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片刻……

萧沫歆不自然干咳一声，后退，避开他的指尖：“当我什么也没说！”

“你已经说了，本王也已经听见了！”尉迟冥故意与之唱反调，执起她的手腕，将一两银子塞入她的掌心，似真似假道：“聘礼已下，待回京后，本王便与你举行大婚！”

萧沫歆闻言，只觉得手中的银两，如同烫手山芋般，恨不得立马扔掉。

“咱能不开玩笑吗？”萧沫歆苦着脸道。

她若真把自己一两银子嫁掉，那么，她真的可以去跳黄浦江了。

只是不知，这个时空，是否有黄浦江？

“本王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尉迟冥不回反问，眼底快不可见划过一抹，她没有读懂的神色。

萧沫歆默了会，倏然冲口而出：“尉迟冥！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尉迟冥削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萧沫歆窘了窘，觉得自己问的话题，实在是有些太过突兀：“开个玩笑，你当我什么也没……”

“你想的还真多！”不待她话音落，尉迟冥不冷不热赏她六个字。

萧沫歆再次窘了下，她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本王饿了！”尉迟冥拉了张椅子坐下，矜贵开口。

萧沫歆下意识反驳：“你饿了，关我什么事？”

“你说呢？”

瞧着他那镇定自若的模样，萧沫歆歪着脑袋想了下，才后知后觉忆起，自己如今已华丽丽的成为，他的贴身丫鬟。

这个认识一出，萧沫歆认命转身，向着厨房方向行去。

“对了！厨房内的菜色不多，不够外面那些人吃！”行出几步后，萧沫歆回眸道。

“不用做他们的份！”

“是！”萧沫歆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再次迈步，向着厨房内行去。

凝视她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萧沫歆唇畔唇畔弧度不断放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