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真的肉痛。
这还是她第一次流产,以前生完小锦和小瑟的时候就想着那时剖腹产的她这辈子都不要生了。
不想在肚子上再开一个口子。
可是真的流产的时候,那种心痛,只有自己知道,很痛很痛。
杨太医走了过去,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认真的把起脉来。
可他的手才一搭上阮烟罗的脉,阮烟罗就道:“不用把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经……已经……”说完,她直接就背过了气去。
杨太医一慌,一下子从矮凳上摔了下去,然后,惊得急忙的跪下,“皇上节哀,只是一个小胎儿而已,皇上多福多寿,众多的皇子还会为皇上添孙子的。”
燕勋一步上去,抬脚踹在杨太医的身上,“小的没了,还不看看墨王妃情况怎么样?这人都昏了过去,你还有心情来向朕汇报其它的?”
“是……是……”杨太医战战兢兢的,刚刚他明明只是才搭上阮烟罗的脉而已,没想到,她就昏了过去。
先是掐了一下阮烟罗的人中,阮烟罗这才悠悠醒转,只觉得身下一片粘腻,她不由得暗叹这个小东西来到这世间,就是来助她走过这一劫的。
孩子滑下的时间刚刚好。
再晚一点,就能被杨太医把出可能早就是死胎了。
到时候,再想借此来耗许雪婉的元气,就是难上加难了。
抬眸扫过周遭,担心的,关切的,还有幸灾乐祸的,还有恨不得她死,却又敢惹祸上身的许雪婉,所有的表情都是尽收眼底。
她咬咬唇,最后的目光落在了燕勋的身上,“皇上,烟罗的孩子没了,可否给她披麻呢?”
“这……”老太妃皱了皱眉头,“皇上,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来得晚,没有听到全部,可是我来的路上就听说了,是皇后娘娘认定了是墨儿拽着老十九跳了崖,然后要找阿罗来算
帐。老婆子我就想问一句,皇后娘娘没了儿子很伤心,那倘若墨儿真的没了,阿罗能不伤心?能不披麻带孝?可是老婆子我分明记得,阿罗回燕城的那一天就是一袭的红裙子
。试问,有哪个王爷没了,他的王妃还敢穿红戴绿的?”
阮烟罗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整个人都仿佛即将就要……
红袖已经慌了,一下子跪倒在地,“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太医,太医什么时候到?”
“我……我……”
“快把墨王妃移开那个软榻,给我搜。”一旁的老太妃是何许人也,在这后宫里吃的盐在比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多,所以,很快就猜到了什么。
红袖一咬牙,便以一已之力抱起了阮烟罗。
她相信阮烟罗。
阮烟罗不管做任何事情,还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
从许雪婉的软榻到一旁的另一个软榻,才一移开,老太妃就是一愣,指着许雪婉的软榻道:“那是什么?”
她这一喊,众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去。许雪婉才要上前,可是老太妃当仁不让,比她速度更快,一把就捡起了软榻上的那个香囊,拿到鼻间嗅了嗅,然后脸色骤变,“皇上,这香囊里面有麝香的成份,我看皇后
娘娘这是压根就不想……”
她说了一半顿住了,就让燕勋自己领会。
可这样的话语,就算是傻子也能听明白了。
是许雪婉利用这个香囊制造了阮烟罗的滑胎事件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许雪婚“扑通”一声跪下。
此时已经再也没有皇后的威仪了,只想撇清自己的清白。
她没有在自己的软榻上放什么香囊,“这香囊应该是……是她们自己放下的,然后栽赃本宫,就是这样的,她们就是想要栽赃本宫。”许雪婉慌极了。
明明把阮烟罗叫进宫,原本是要兴师问罪的,结果这一开始,就把自己彻底的卷进了要杀燕寒墨子嗣的漩涡中。
燕勋还就在当场,让她有嘴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