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一次,她被燕寒儒揭开了本来的真面目。
此时回想起来,她已经有五年没有与阮家的人联系过了。
虽然她也姓阮,可是她对阮家没有半分的感情,阮正江名义上是她的父亲,可对她从没有做过一点该父亲做的事情,也不配做她的父亲。
而阮烟雪,经过了这五年,虽然有燕勋的赐婚,已经成为太子妃的人选,可到底一直没有与燕寒竹举行大婚。
那就怎么也不算是瓜熟蒂落吧。
阮烟雪一定很着急。
但是急也没用,燕勋和皇后娘娘不颁旨,她就是嫁不成。
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燕寒竹左娶一个侧妃,右娶一个侧妃,美人环绕在燕寒竹的身侧,他早就不在意是不是把阮烟雪娶过门了吧。
修景宜的那两个女儿,一个号称是燕寒墨的王妃,一个号称是燕寒竹的太子妃,可是全都没有生米煮成熟饭,到现在也没有达成所求呢。
真是活该。
毕竟,这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夜长梦多,这是谁人都懂的浅显的道理。
宫轿缓缓落在坤宁宫的正门前。
李公公引着她悄然而入坤宁宫的正殿。
园子还是那个园子,一样的花团锦簇,青葱翠碧,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可是人却变了。
五年的时光,把人催老了一般。
至少,她都是两个四岁孩儿的娘亲了。
“云老爷子请进。”
阮烟罗迈过高高的门槛,她真的很不习惯这宫里的门槛,太高了,足足到人的膝盖处,每次经过都要抬高腿,真是麻烦。
大殿里一如当年的奢华,到处都是豪奢的摆件,只不过这一次皇后娘娘的坤宁宫没有了那一次的热闹,没有那么多人在。
但是,她没有想到,居然有她一点也不想见到的两个女人。
此时的正座上,皇后娘娘安坐正中,而她的面前,两个座椅上,一个是修景宜,一个居然就是阮烟雪。
多年未见的两个女人,修景宜还真的是有些见老了,阮烟雪哪怕是化了再精致的妆容,也难掩她此时眉目前的泪意。
这是在皇后娘娘面前哭了?她微笑走进去,“小民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阮烟罗悄然坐进了轿子里。
袖口一拂额头的冷汗,刚刚这一遭,哪怕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她却有了一种从鬼门关里走过的感觉。
太惊险了。
好在是有惊无险。
“出宫。”阮烟罗冷声吩咐,两个轿夫便抬着她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坐在轿子里的她立刻拿出了随身带来的纸和一支炭用笔,这是她自己的创造发明,毛笔太麻烦了,总要磨墨汁,用起来要多麻烦就有多麻烦。
她这炭用笔虽然写出来的字不如毛笔清晰,不过实用呀,随时拿出来随时就用了。
依着记忆,阮烟罗迅速的将齐妃娘娘所住的小院的位置画了下来,一张简易的地图便跃然了纸上。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样子不管多久都不会忘记了。
只是这张纸她要不要交给燕寒墨呢?
她见过齐妃娘娘的事情要不要告诉燕寒墨呢?
还有,她答应了齐妃娘娘要带燕小锦和燕小瑟入宫的,既然答应了自然就要做到,否则,岂不是食言了?
那也不是她阮烟罗的作风。
更何况,她答应的还是燕小锦和燕小瑟的祖母呢。
答应了就要做到。
画好了地图收在了笼袖中,撩开轿帘子看出去,就要到宫门口了。
只要出了宫,她的小命就保住了。
目光所及,已经看到了宫门。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着,准备出宫了就自己回去风水宝鉴行,这宫里的轿子她实在是不喜欢坐。
还是坐自己的马车踏实些。
“来者何人?何事出宫?”宫门前,御林军例行公事的拦住了她的轿子。
“老朽云烟,是曹公公带进来看风水的。”阮烟罗扭头出去不急不乱的说到。
那御林军看了她一眼,再找到之前登记她和曹连英进来的资料,这才一挥手,“放行。”
阮烟罗松了一口气,终于安全了。
然,轿夫只出去了一个,轿身还在宫门正中央,另一个轿夫还在宫门里的时候,忽而,身后的青石路上传来了马蹄声,就听马背上有人喊道:“快住轿,不能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