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怪笑起来,“现在的年轻人,果然了不得,不过看在你够配合,没试图求救的份上,我给你个痛快。”
无数黑色丝线凭空出现,它们像是一张巨大的蛛网,此刻已经悄无声息的,封锁了整个庭院。
随着老仆抬手一点,这些黑色丝线快速生长起来,向秦宇不断逼近。
这阴森腐朽的气息……是诅咒!
秦宇眼神微闪,但不等他询问,魂魄空间中,就传出美美兴奋欢呼,“秦宇,人家发现跟在你身边,果然是最正确的决定,你简直就是一个,自动觅食神器啊!这诅咒我要我要我要!”
额头瞬间遍布黑线,小姑娘家家的,什么我要我要的,这话题你提起来,都感觉非常污。
还神器,神器你个头啊!
紫月光芒陡然明亮,深紫色铺满魂魄空间,不过它给美美留出了一片区域,这是双方的默契。
小丫头气急,“诅咒你要来干嘛?小心吃坏肚子,拉在秦宇魂魄空间里,他肯定不能愿意!”
“我可以吃的下,不用你来分,姐姐你还是睡觉吧。”
“……好吧,但我要一大半!”
“我要一半,绝对不能少!”
显然,美美节节败退,不过这些话里,似乎露出一个重要消息。
紫月的性别……是姐姐?
请问是怎么看出来的?
而且双方之间,看样子交流不少。
秦宇突然心生悲催,因为他发现,自己貌似是紫月的主人,可人家高冷的,根本没跟他说过半句话。
不能想了,泪目!
乱七八糟转着念头,黑色丝线已经到来,缠到秦宇身上,一层又一层,转眼将他淹没。
老仆眼神露出惊讶,听了黑白道人的话,他本来觉得,多少要费些周折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头,可既然被他的诅咒之网缠住,除非他是劫仙境,否则在劫难逃。
姚斌是劫仙境吗?别开玩笑了,所以原因是什么,他有必要知道?
既然找死,他乐得省功夫。
不过很快,老仆就乐不起来了,因为他发现,直到现在秦宇都没死。而且他的诅咒力量,损耗速度实在惊人,就这么一小会,居然丢了一成。
一成诅咒,毒死小半个天魔城不算难事,居然还没杀死他?
这小子果然很诡异,是有某种,可以吸收诅咒的宝物吗?但想凭此保住性命,实在太天真。
老仆笑笑,小家伙,我的诅咒力量,可是很多很多的哟!
三个真魔卫离开栖霞居,坐上飞车赶回城主府,一直与秦宇对话的人,显然在三人中最有威信,他靠在座椅上,微微闭目养神。
对面两个真魔卫面露迟疑,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大哥,你今天的话,会不会太直白了?”
王朝睁开眼,“都是自家兄弟,说话不必遮遮掩掩,你们两个是觉得,我不该提醒姚斌,关于杀人的那些事?”他嘴角微翘,“行,咱们别的不说,你们觉得就算齐家知道了,我今日说的这些话,他们又能怎样,敢对付我还是怎么着?”
说话真魔卫眼一瞪,“他们敢!”
王朝笑笑,“这不就得了,你们记住,咱们兄弟有运气,吃了很多苦头,才成为真魔卫,只要有这个身份在,除非犯下大罪,否则没人能动咱们。”
第三个真魔卫道:“大哥,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咱们虽然不怕齐家,可他们好歹是天魔城豪强,你我身后都有亲眷、朋友,开罪了他们,明面上不敢怎样,私底下做手脚同样恶心人。”
王朝伸手指指,“老二,仔细听听,老三这话说的才有水平,不过这件事情,我不好多解释,你们只要记住,我交好姚斌,自然有我的理由。”顿了顿,他决定还是透露点,“你我兄弟三人,日后能不能飞黄腾达,八成就要指望这位了!”
他不会告诉两人,自己无意间看到,魔侍、颜柳两位大人,私下进入了栖霞居。更不会说,劳动两位大人来此的,就是这姚斌。
以魔侍大人的地位,会因无名小卒之辈,专门走一趟吗?尽管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可王朝很清楚,这就是自己的机遇。
人生虽长,机遇能有几次,他绝对不会错过!
……
齐家。
雄踞天魔万载,传承十代不绝,天才辈出,强者如云。
说的就是如此。
这样的齐家,虽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无法被加封为世家,可真正实力、底蕴,却都已经足够。
在天魔城中,用“说一不二”来形容,或许有些过了,但绝对不多。
可今日,齐家一名嫡子,就在天魔城中,被人杀鸡屠狗般,随手打杀了。
这种事情,已有很多年不曾发生,所以当齐云书的尸体,被黑白道人送回齐家时,整个齐家大宅瞬间被点燃。
暴戾杀意直冲云霄!
整个天魔城,无数修士心神震动,都瞪大了眼睛,等待齐家的回应。
这件事情,通过四散离开栖霞居修士之口,已用最快的速度,传遍整座天魔城。
杀人者姚斌,如今的身份,是魔道新晋弟子之一。
很快,齐家的反应流出外界,齐家老祖亲自出面,镇压了群情激奋,要杀人报仇的齐家子弟,原话是:你们不想活了,别连累整个齐家,那是魔道弟子,动他就是对魔道不敬!
这话有些大,可大概意思没错,杀一个魔道弟子,绝对不是小事。
除非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又或者是在某些特定场合,否则一旦被查明,魔道绝不会罢休。论护短技术哪家强,放眼神魔之地,魔道自认第二,没有哪个敢称第一。
不少人大失所望,暗地里少不了说几句酸话,什么万年豪族齐家,同样是欺软怕硬的角色。
说这种话的,是不懂豪宅大户的生存之道,因为不论你要做什么,口号必须是正确的。而喊出去的口号,跟要做的事情,往往没什么关系,甚至双方根本就自相矛盾。
宗祠中,齐云书的尸体,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他脸色变得灰白,依旧瞪大眼的眼珠中,还留有临死前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