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就做梦了,快醒醒吧。”秦宇喃喃低语,神色已恢复平静,面露思索。
尽管昨日已蒙混过关,但最近几天还要谨慎些,吞丹修行之事也要放缓。否则单是修为突飞猛进一点,就是最大的疑点,他可不想乐极生悲。
拿起拇指宫灯,它散发蓝光随着天色放亮已消失不见,这绝对是件惊人宝物,三师兄的突然崛起,或许就与之有关。
下意识将宫灯攥紧,秦宇眼露期翼,丹药虽好但在他心中,这盏宫灯才是最重要的。正要收起剩余点灵丹,与宫灯一起放回暗格,秦宇突然皱眉,面露惊疑。
床上摊开的点灵丹中,边角处十几颗明显不同,表面好似散发着莹莹宝光,尽管微弱可秦宇自认为绝没有看错。拿出一颗,放到普通点灵丹旁对比,这种不同便越发显眼。
所有点灵丹都是一样的,哪怕昨晚将它们倒出来时,秦宇也看的真切。拿起一颗泛宝光的点灵丹,秦宇嗅了嗅,一股药香入鼻,竟让他精神一振!
这丹药,绝对不凡。
可这究竟怎么回事?一夜时间,这些丹药就像是自动升级了!一股躁意在秦宇心头翻动,像是某个念头就要破土而出,却总差了一点难以把握。
是什么?
是什么?
突然,秦宇的眼神落到手中宫灯上,像是一道闪电划过,撕开所有迷雾。
拇指宫灯!
对,就是它!
秦宇的记忆这一刻无比清明,他想到昨晚将宫灯放到一旁,然后吞丹修炼。十几颗产生异变的丹药,都在靠近它的地方,或者更确切说,是在拇指宫灯散发的一尺蓝光内。
心脏突然大力跳动起来,一阵口干舌燥,秦宇咬了一下舌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还只是猜测,先稳住,真相如何等今晚之后就能知道。可心底里秦宇有种直觉,自己的猜想并没有错,因为三师兄魏尉的突然崛起,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一日秦宇浑浑噩噩,以养病的名义,哪里都没有去。狼突来过一次,粗枝大叶没发现秦宇的不妥,说了声帮你做好了工作,就匆匆离开。
狼突的勤奋,可是日复一日,从不断绝。
夜色如约而至。
秦宇坐在一片黑暗中,桌上拇指宫灯散发出深邃蓝光,一尺之内却似深海。点灵丹在内,四种丹药各十颗,整齐摆放周边,各有五颗沐浴蓝光,五颗在外。
这一夜,秦宇未睡。
当旭日东升,他推门而出,站在小院中迎向跃出地面的骄阳,似有些失魂落魄。房内暗格中,四种丹药四十颗,沐浴蓝光之内二十颗,尽皆升级。
许久,许久。
秦宇长长吐出口气,他脸上恍惚一扫而光,黑色眼眸似一方山间古井,幽暗,深邃,映出两颗太阳,烈烈燃烧着的,是一份前所未有的自信。
今日,他命运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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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神色微僵,但转眼消散,缩手缩脚一脸怯懦恐惧,“徐建,你们做什么?别乱来,我可不怕你们!”
许是太激动,说完就是一阵剧烈咳嗽,脸色惨白痛苦不堪。
中年男子迈步进来,身着青衫气度不凡,眼神一扫,眉头顿时微皱。外门弟子住处本就狭小无比,挤进来几人更显逼仄。不过眼前这名弟子身负伤势,却是极为可疑。
徐建察言观色,厉声道:“韩栋、魏尉两位师兄昨日夜间遇害,现今山门大锁搜查凶手,李师叔问话你如实回答,若有半句谎言,定要你生死两难!”
转过身,一脸凶恶就变成了谄媚,尽是讨好之意。
李牧对这些外门弟子的讨好,自不看在眼里,直接道:“我问你,昨日夜间你在何处?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秦宇一脸惊恐,完全是震惊不知所措模样,颤声道:“弟子昨夜一直在房中,因旧疾发作,误了今日的工作,还请师叔宽容!”
李牧皱眉,这弟子惊恐之下答非所问,他倒没有怀疑,“此人身怀旧疾?”
徐建巴不得秦宇倒霉,但这种时候却不敢乱说,恭谨道:“回禀师叔,秦宇半年前因药园事故受罚,的确不曾痊愈。”
李牧看了一眼秦宇恐惧表情,暗暗摇头,炼气一层又是个命不久矣的病鬼,看心性也是胆小怕事的,怎么可能与凶手有关?但既然来了,总要查一查!
他挥手,“搜!”
徐建等人顿时动手,几乎将整个房间翻过来,一片狼藉。
当然,没有一点收获。
李牧干脆转身,“走。”
徐建恭谨应是,临走时冷眼看来,似有不甘。
秦宇低着头,将所有表情掩在视线外,心脏却在轻轻颤栗,韩栋、魏尉之死,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好在谨慎起见他将宫灯等物藏了起来,否则被发现了,不知要怎么死!
“芋头!芋头!我看到徐建了,他们又来欺负你?我找他们算账去!”少年体格高大身体结实,像是一座人形铁塔,跑动过来时地面都在颤抖。尽管一脸怒容,可他却长了一副娃娃脸,稚嫩圆润实在没有太多凶恶。
正因为如此,本名狼突的他,才被秦宇戏称为土豆。
秦宇摆手,“别管他们,快扶我一下。”
狼突大惊,急忙搀住他,“你怎么了?”
秦宇暗暗苦笑,从看到徐建等人进门,他就一直在演戏,虽然成功蒙混过关,心里却还在打颤。现在手脚都有些木了,扶着土豆坐到床上,抬手抹了抹额头冒出的虚汗。
“芋头,到底怎么回事?”狼突焦急无比。
秦宇三言两句,简单说了说,狼突满脸后怕,显然没想到刚才,居然如此险恶。不过很快,他就长出口气,说出的话差点把秦宇气死。
“幸好你身亏体弱,杀只鸡都难,绝不会是凶手,不然还真是麻烦!”
秦宇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你才肾亏!赶紧弄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狼突憨笑,“你有口福了,我昨晚炖了只野鸡,还剩下半锅肉,这就给你端去。”走到门口,他摸了摸脑勺,“对了,今天的差事我帮你做完了,不用担心被罚。”
看他快步离开,秦宇心头微暖,他对土豆的胃口可是了解颇深,别说一只野鸡,就是十只他也能一顿吃个干净,说剩下半锅肉,其实就是专门给他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