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险中求！”冯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白玉郎需要人为他卖命，而冯善正好有一条命可以去卖。想要过得比现在好，总归要卖点什么才行。或许是才，或许是艺，又或许是别的什么玩意儿。

“若是事成，你便能万人之上。若是事败，你我一同赴死！”冯善眼中的决绝，白玉郎看在眼里。他拿起酒壶，为冯善将酒杯斟满道。

“愿为公子效死力！”冯善起身，举杯一口饮尽道。

“嗯，你在用命赌，我也一样！愿我们，都能赌赢！”白玉郎将酒饮下，抬眼看向窗外道。

“公子，水凉了，我替您擦脚吧！”冯善静静陪坐了良久，见白玉郎没有继续饮酒的意思，这才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道。得了白玉郎的首肯，他才蹲下身子，用一条干净的毛巾仔细将白玉郎的双脚给擦了个干。随后，又拿来一双木屐，替白玉郎穿在了脚上。

“冯善，陪我出营走走！”当夜，白玉郎借着酒劲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他便带着冯善再度出营，前往圣地方向巡查过去。

“你说，若是哪天我掌握了圣地，咱们天机殿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走在路上，白玉郎忽而问紧随其后，紧握着佩刀的冯善道。

“公子”冯善闻言打了激灵，不敢答话。

“公子莫非是要造反？”他的心里在暗暗猜测着。

“我就随口问你一句，你如此紧张做什么？”白玉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额头冒汗的冯善说道。

“这个，小的只是一介武夫，哪里晓得这等事情！”冯善急忙低头答道。

“多谢公子赐名，小人从今往后，便叫冯善了！”那护卫闻言急忙跪拜道。

“要是愿意，你便跟随在我身边做个亲随如何？不过我现在无权无势，短时间内怕是给不了你什么。若是不愿，我不强求！”白玉郎将冯善搀扶起来问道。

“冯善愿意跟随公子，为公子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对于冯善来说，白玉郎如今虽然不再受宠，可是跟他们这些小喽啰比起来却依旧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再不济，也过得比自己好得多。没人不想有个机会，或者有个贵人能拉自己一把，将自己从最底层的泥潭里拉上去。白玉郎在冯善的眼中，就是那个机会，也是那个贵人。

“嗤，之前人家得势的时候不去巴结。如今失势了，上赶着巴结个什么劲？”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总会有人表示不屑。冯善跟着白玉郎走了，在他的身后，原本还算合得来的弟兄当中，便有人说出这般话来。

“别忘了，人家总归是主上的骨肉。夫人如今也不过暂时被囚禁而已，主上并未真的杀她。一切，都还有转机。冯善，是在用自己做赌注。赢了，他是人上之人。输了，总不会比如今的境遇更落魄！”总归还是有明白人，有人在一旁叼着狗尾巴草接话道。

“都回吧，天快黑了！”几人议论了一番，觉得索然无味。看看天色，纷纷转身朝着营地走去。

“公子，我去给你端洗脚水！”冯善很会做人，跟随着白玉郎来到了营房，替他将杂乱的被褥整理齐整之后又道。他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既然已经是白玉郎的亲随，这些伺候人的事情，他做起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令自己难堪的。

“好！顺便去伙房，拿点酒菜过来。”白玉郎端坐在榻上，缓缓揉捏着自己的脚肚子吩咐道。他的双腿，逐渐恢复正常了。揉捏之中，一股暖流顺着经络直达脚底板，让他觉得惬意非常。

“公子，我替你洗脚吧！”冯善的手脚很麻利，先后不过一盏茶时间，他就将洗脚水和酒菜先后端进了营房。拿起酒壶替白玉郎斟了一杯酒，又将筷子摆放在他的面前。冯善蹲下身子，将装着洗脚水的木盆挪到白玉郎的脚下说道。白玉郎轻轻抬脚，冯善连忙帮他把鞋袜脱掉，然后托着他的双脚缓缓放入了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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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盆里的水有些烫，白玉郎微微闭目喘息了一声。

“公子走了一天路，用热水烫烫脚会舒服一点。”冯善用手轻轻在白玉郎的脚趾间搓洗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