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是我们的家。不管它叫啥,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桃花庵来了,是,让咱们把镇子改名叫桃花镇。这有啥关系?改了名字,你就不是镇上的人了?以前交五成租子,你们一个个儿骂娘。如今交三成租子,还有人骂娘。你们呐,是贱得贵不得。这世道,你走到哪儿,都逃不离交租。知足吧后生,一年多两成的收入,攒攒也够你们娶媳妇儿了。”老乡望这话,并非无的放矢。就在昨夜,他耳闻有人在那里商量,如果让子鼠来管理镇子,大家的日子会不会更上一层楼。
“子鼠楼的人,一年都要交五成租。你们当中还有人指望着他们拿下了桃花镇,只让你们交两成?你们是他爹啊?还是他儿?他得这么地照顾着你们?干不干,给句痛快话。别特么你看我,我看你的。等啥呀?等饭呐?”老乡望手里拿把弩,颤颤巍巍的回头就是一弩射了出去道。
“干了!俺们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被老头儿几番话给刺激的,一群青壮血气上涌,面红耳赤的就拍起了胸脯子。
“就对着城头那群崽子射,射死一个够本,射死俩就赚一个。”随着老乡望一句话,数百个青壮一起朝着城头的子鼠楼众们抠动了机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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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都加入了战团,这无疑让丫头们和千牛卫的士气更盛。一个草民,一个百姓都不怕死。他们这些吃粮拿饷的,又有什么资格去贪生怕死?一股子血气上头,千牛卫们赤红了眼珠子齐齐低头,亮出了头上的那对牛角对准了眼前的敌人就是一个奔牛!
“快,都特么快着点儿。狗贼要是挂了,老子要你们好看!”临近桃花庵三百里外,朱刚烈手里提溜着钉耙正大声朝身后三千精锐呵斥着。
“犇儿”牛夫人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跟自己背道而驰。
“娘,君子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曾经娘与犇儿在路上,是何等的绝望过?桃花庵,救了我们。救了我们所有的人。不仅是我牛犇欠她们一条命。你,你,你们,包括娘你,我们所有人都欠了桃花庵一条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到了我们还账的时候了。丑牛,我要夺回来。但是在这之前,我不能让人唾骂我是一头只会趋吉避凶的软骨牛!”牛犇走到牛夫人身前,冲她拱手躬身。然后起身抬手指着眼前的那些千牛卫们高声道。
“千牛卫!”牛犇高喝一声!
“轰!”五百千牛卫齐齐单膝跪地,右手持斧,左手握拳在胸前护心镜上捶打了一下。
“随我入镇杀贼!”牛犇反手从一个丫头身上拔出一把长剑,剑尖直指桃花镇喊道。
“杀贼!”牛郜开山斧一挥,众人齐齐将牛犇护在当中,呈楔形之势朝着桃花镇推进过去。烟尘滚滚之间,只留下了站在原地的牛夫人,和那十个负责护送牛犇的丫头们。
“冲散他们,杀过去!”牛犇骑在牛郜的肩头,长剑所指之处,千牛卫一往无前。沿途的子鼠喽啰已然跟桃花镇上的丫头们酣战了一夜。此时不论是体力还是真力,都已经下降到了一个临界点。被这锐气十足的千牛卫一冲,哪里还能站得稳脚跟?冲散一群喽啰,千牛卫手中的开山斧一顿劈砍,当场杀死了数百人。千牛卫跟那些丫头们不同,丫头们的剑讲究个飘逸灵活。他们则是大开大合,斧头过处无不是一阵人头落地。这种场面,对于己方的士气提升无疑是作用巨大的。而对于敌人来说,则是望之胆寒。
“千牛卫杀进了镇子,一个照面就干掉了子鼠数百人。”程昱刚喝完宿嫣然煎好的伤药,打门外就闯进来一个丫头冲众人兴高采烈道。
“你是说千牛卫出手帮我们了?”程昱将手里的碗一放追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