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哪儿来的?”女子忽然开口问道,声音听来娇媚至极,一边说着,一边又离萧尘近了些,旁边一名黑甲男子低着头,拱手颤声道:“回……回郡主,是少将从北边抓捕回来的,可能是异域乱党……”
“哦?”红衣女子一听是异域乱党,似乎来了兴趣,走至萧尘面前,竟然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摸在了他脸上。
萧尘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立时感到呼吸一窒,仿佛快完全抵挡不住她的迷人之气了,即便运转玄青门的清心诀,竟然都无法将心中这股邪念压下去,一时间,体内真气大乱,仿佛比上次在长生谷,和素怜月中了阴阳合欢掌更要厉害。
萧尘越发心惊,倘若让这些人发现就糟了,这女子究竟何方神圣,即便身怀厉害媚功的素怜月与她相比起来,也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这时,旁边一名黑甲男子颤声道:“启……启禀郡主,这……这这这……这人是重犯……”
“恩?”红衣女子眼神一下子变得极为寒冷了,转过头向那说话之人看去,那黑甲男子顿时浑身一颤,连同后面三名男子,都一齐跪了下去,不断磕头:“属下知错!属下知错!郡主饶命!”
“呵。”红衣女子冷冷一笑,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萧尘,随后又往他下边瞅了去,摇头一笑:“啧啧啧,原来也是个没用的男人,这种劣等货本郡主不稀罕,带下去吧……”
“是……”四名黑甲男子这才敢抬头起身,连忙带着萧尘往地牢那边去了,一刻也不想多留。
路上萧尘仍是有些心惊不已,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这些人为何如此害怕她,绝对不是因为她身份的缘故。
一炷香后,终于到了地牢,这地牢不知有多少层,但每个角落都有着极重的禁制,竟是比当初在苦境,关押任天行的地方还要牢固。
萧尘被带入了地下第三层的一个石室外面,途中他看见许多同样被抓来的人,正在遭受恐怖酷刑,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看来这一次斩神兽的事情已经闹得风起云涌了,也不知其他人现在如何了。
“进去!老实点!”两名黑甲男子将他推了进去,随即关上了石门。
石室里光线晦暗,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湿气,萧尘找了堆稻草坐下去,好不容易恢复一点功力,现在又被封住了,他要想办法尽快冲破封印恢复功力,也不知这一次能否顺利度过大劫。
时间过去了两天两夜,这两天萧尘冲破了颜如玉的封印,但是功力依然无法快速恢复,即便有鬼仙的药也没用,就像是被什么堵着一样,必须要有人配合与他运功,方能助他快速恢复功力。
而这个人还必须要修炼与他相反的玄阴功,也即是素怜月是最合适的,可这颜府守卫森严,素怜月怕是不易潜入进来。
这两日石室外边也惨叫不断,终于,轮到他了,只听“隆隆”一声响,石门缓缓开启了,外面站着四个杀气腾腾的黑甲男子,一人冷冷道:“带出来!”
萧尘正闭着眼盘膝运功,眉头微微一皱,这些人这两天待自己似乎和别的犯人有些不一样,始终不加以酷刑,此刻要带自己去哪?
{}无弹窗红衣男子眉头一皱,向叶青凡手中的丹书铁券看了一眼,淡淡道:“拿过来。”
旁边一名黑甲男子立即走过去,将丹书铁券取了过来,红衣男子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方才淡淡笑道:“原来是叶家的后人,颜某失礼了。”说罢,又让人将丹书铁券送了回去。
“可惜,只能保你叶家四人。”话末,红衣男子身后八名黑甲男子身形一动,一瞬间,仅仅一瞬间,整个村口血雾弥漫,除了叶青凡、叶青山、小环、叶怜儿这四人,其余所有人,皆在一瞬间倒了下去,包括那赵二狗在内,眼睛睁得大大的,临死时都不知道怎么了。
“你……你们……”叶怜儿只觉眼前一黑,晕倒了下去,这仿佛是一个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小环也吓傻了,叶青山浑身不住颤抖,叶青凡则冷冷看着红衣男子,声音异常的寒冷:“颜家少将颜如玉,果然名不虚传,好手段!”
颜如玉淡淡一笑:“比起当年令祖父,颜某这点手段,算得了什么。”
萧尘手指捏得直作响,一切都是他引来的灾难,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现在他功力失了,神识不如以前敏锐,也看不出这红衣男子究竟什么修为,但是,看清了对方胸前那个黑色小鼎的标志,是神鼎!
颜如玉转过身,依旧负手而立,向萧尘淡淡看了一眼,道:“把人,带走。”
一行人离开后,山溪村又恢复了平静,只剩冷风呜呜作响,吹拂着地上那百来具尸首,像是哭诉着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
“凡哥,快走……走啊!把我们儿子和女儿带大……”
“夫人……不!夫人……”
“大哥!快走了!他们杀进来了!”
叶青凡闭着眼,像是回忆起了最痛苦的记忆,手指越捏越紧,指甲渐渐掐入了掌心,旁边叶青山抱着叶怜儿,脸色煞白,问道:“大哥,现在怎么办?”
“离开这里,现在就动身。”叶青凡忽然睁开了眼睛,道:“躲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躲不掉,颜家的老贼,不会放过我们的……”
……
萧尘被带离了山溪村,到得外面山坡上,一名黑甲男子招来了飞云石,将他押了上去。
昭明国很大,飞云石飞了整整一天一夜,也不见落下去,应当不是去知府那里,萧尘也不知道他们要将自己带往何处,他对离境的地形一无所知,之前想弄一张地图,可是小小的山溪县,怎么可能会有离境的地图,便是昭明国的地图也没有。
八个黑甲男子夜不闭眼,轮流守着他,刚稍稍动了一下,立即有两名男子拔出了弯刀,颇为紧张的喝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