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发行纸币,还是要硬挺下去?
李自成无法做出决断,便向后世寻找答案……
在这个时代,中央之国并没有发行纸币,倒是遥远的西欧,在此前后发行了大名鼎鼎的纸币。
未来的华夏,决不能弱于那个所谓的“日不落帝国”,纸币也是社会进步的一种方式,正好天命都督府现在缺乏正常流通的货币。
既然自己不懂这些金融学知识,那就必须培养自己的“银行家”,李自成觉得,将郭世俊放到河西都督府,实在太浪费了,原本预备让他在河西都督府任职三年,现在看来,发行纸币的事,必须交给他了。
李自成立即给河西都督府飞鸽传书,让郭世俊的副手武大伟担任河西都督府总督,同时急调郭世俊回兰州,来天命都督府任职。
在郭世俊到达兰州之前,李自成与梁文成、沈道协商,天命都督府将增加金银司,由郭世俊出任金银使,主管天命军的经济,兼发行纸币。
金银司下设华夏银行,由郭世俊兼任行长,另设副行长一名,专职从事两名,副行长、专职从事必须是来自西宁科技高等学校的毕业生。
新毕业的学子,没有工作经验,犹如一张白纸,这正是李自成所需要的,天命军的属地上,除了郭世俊,并没有金融学的基本知识,让他们跟着郭世俊好好学习,将来郭世俊离开的时候,就能让他们顶上来。
华夏银行兼有中央银行和商业银行的双重职责,它将根据市场需求和天命都督府的实际承受能力发行纸币,监管属地内其它银行、钱庄等,相当于“中央银行”,同时自身也开展储蓄、放贷业务,将百姓手中的余钱存储起来,集中使用,也为工商业的发展注入资金。
李自成亲自从西宁科技高等学校的毕业生中,挑选出三名学子,崔文轩出任副行长,李浩南、江雨泽出任从事。
八月十五日,郭世俊赶到兰州,李自成以赏月为名,晚上在家中单独宴请了他。
天色尚未擦黑,郭世俊就来到李家,行过礼之后,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大都督,河西都督府才刚有些起色,咋让属下回兰州呢?”
“能者多劳,兰州更需要世俊,”李自成让小梅奉上茶水,“世俊莫急,一会酒菜上桌,咱们有的是时间!”
郭世俊见李自成所请的客人,只有自己一人,情知事情不但重要,恐怕也很诡秘,“大都督,你总得说句话,好让属下有些心理准备。”
“这种事情除了世俊,我还真找不到第二个人选,”李自成笑道:“世俊,我准备在兰州设立华夏银行,由你出任行长!”
在座的众人,除了汤若望,或多好少都知道李自成一向关爱百姓,别的不说,天命军的属地上,百姓只要依率纳税,就能换来安宁祥和的生活,再不用担心盗贼、匪患、增饷……
天命军的军律中,还有“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禁语,虎骑兵和狼骑兵可以去塞外随意劫掠,一旦入了汉地,就必须敛去他们的血腥……
天命军从陕西接纳了数万流民,不仅是为了增加人口,实际上也让这些生活无着的流民,暂时有了一个吃得饱、穿得暖的家!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北方诸省的流民为,但能救一个是一个……
这一切的一切……难怪天命军的属地上,百姓与天命军打成一片!
梁文成受到感染,心情也是沉重,“大都督,我们怎么办?天命军与京师,还隔着陕西、山西,即便想要保护百姓,也是不可能……”
“我们的人,暂时的确无法到达大同、京师,”李自成又是一声长叹,“即便能够到达大同,朝廷又怎会让我们平安撤回?不过是徒劳地暴露自己的实力罢了!”
“大都督……”沈道忽地道:“属下倒有一个法子,大都督不是设立了河西都督府吗?如果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也许可以在边墙之外,阻击鞑子的骑兵……”
“开辟第二战场?”李自成心中一动,他原本只是想要占据阿拉善左旗,彻底将兰州保护起来,但沈道更为大胆,如果沿着这条路一直向东,倒是可以从关外护卫着大同,如果朝廷能守住锦州、宁远、山海关一线,鞑子再无叩关的道路……
从阿拉善左旗到大同以北,实在太远了,虎骑兵和狼骑兵要拱卫大同,必须穿越许多蒙古部落的生活区,而且,虎骑兵与狼骑兵,一共才数千人,与皇太极动辄十万骑兵相比,实在太渺小了……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天命军的实力,就是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虎骑兵与狼骑兵,也要不断壮大!
李自成沉思片刻,心中已有计较,“沈道说得不错,这次是来不及了,以后我们就朝这个方向发展!”
沈道得到鼓励,心中窃喜,忙将李自成的话语记录下去,免得他日忘了。
梁文成有些担心,忙道:“大都督,从河西总督府至大同,至少上千里,沿途又是蒙古人的部落,虎骑兵和狼骑兵即便过路,也会遭到蒙古人的阻击,何况补给……”
“文成放心,我不会拿兄弟们的生命去做无谓的冒险,”李自成正色道:“我们不可能一步到达大同,而是逐步向前推进,逐步容纳各个蒙古部落,那时的虎骑兵和狼骑兵,也会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否则,即便去了大同,也无力对抗皇太极……”
梁文成默默点头,在他的大脑中,李自成虽然对土地有一种狂热的占有欲,却还没到疯狂的地步,更不会冒着太大的风险,李自成的设想,不过是未来的发展方向,至于能不能实现,还有待于时局的发展变化。
宴席结束,李自成回到兰州的天命都督府,差不多已经是亥时了,众女都已熟睡,只有娜木钟还在等待,今晚轮到她侍寝,不管李自成会不会有实际行动,只要回家,她就必须在家等待。
李自成洗了热水澡,然后静静地趴在娜木钟的床上,娜木钟见一向“凶悍”的李自成,今晚像个病猫,不觉有些奇怪,“天命汗这是怎么了?似乎没喝高,难道有谁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