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战马拖拽了一堆树干横在路面上,结果突然飞过来几个铁球把树干周围炸得人仰马翻,然后箱车队下了路面。
合算这种方方正正的车在不平的地面上也能前行,它的轮子居然可以上下起伏,就像是活的一般。只是速度略慢而已。
这下在前面道路上挖坑的辽军算是白忙活了,累的和孙子一样好不容易用刀斧在冬日坚硬的路面上啃了几个大坑,结果人家饶了过去,屁用也不管。
想找个除了驿道就无法通过的地方吧,这一大片平原真尼玛平,也没有河流经过,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支车队继续滚滚向北,同时扔下一路的人马尸体。
足足跟了两个时辰,太阳都看烦了,辽军还是拿这支车队没任何办法。冲锋的马匹累得直吐白沫,骑手们也两腿生疼,还有数不清的伤者需要救治,再不甘心也只能放弃。
“前军继续走,中军和后军弃车上马。打了这么久说走就走,没那么容易!”
辽军不追杀苗魁反倒不乐意了,留下三千多人继续护卫着箱车和赵佣向析津府挺近。他带着六千多轻骑兵分成三列纵队,在黄昏时分发起了反击。
刚刚脱离战斗的辽军士气低到了极点,人员伤亡也极大,每支队伍几乎都减员了少半。但还不能休息,顺着驿道往回走几十里路边全是同族、同胞、同僚的惨叫声。死人可以放到明天早上再收敛,但活人得赶紧救治。
“敌袭!敌袭!”还没走出五里远身后就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不用回头看牧人们也清楚大概数量,吓得赶紧找自己的马匹,再累也得迎战。
可惜还是有点晚了,苗魁又把他偷袭的本事用了一次,在被辽军探马发现前都是快走,尽量缩短冲锋距离。
也怪辽军太大意,以为车阵全靠车厢坚固不敢弃车野战,没想到人家还就敢,而且一来就是好几千,人数比辽军还多。
有了板甲和滑轮弩,新军在野战方面也没那么弱。挨上两箭屁事儿没有,只要被弩箭射上敌人基本就算废了。啥?射不准!没关系,新军士兵牢记主帅的告诫,射不准人没关系,射马也成!
但高级将领们都不太领情,嫌软甲重量太沉不愿意穿,觉得有板甲保护已经很安全了,没必要再多加一层。结果产量就更低了,几乎等于停产。
赵佣也不想穿,可真没黄蜂力气大。这位贴身保镖太尽职尽责了,在船上形影不离,到了陆地上更恨不得长在自己身上,任凭说啥都不带顶撞的,但也坚决不改。
两刻钟之后,双方的军队终于碰面了,大家谁看着谁都挺好奇。辽国军队这边真称得上五花八门,穿着什么样军服的都有,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军服,裹着皮袄皮裤就上阵了。
新军这边极端整齐,全是一个打扮,分不出谁是兵谁是将。每人都穿得圆滚滚的,脑袋还扣着一口小锅,躲着车厢里探头探脑很是猥琐。
脑袋上这口小锅是干嘛用的辽军大概能看明白,防御箭矢呗。看样子也挺实用,只要把脑袋一低基本就不怕正面射击了。
但藏在车里边走边作战的方式辽军将领还是第一次见,传统的骑射骚扰战术好像不太好用,该如何应对呢?
这一商量麻烦就来了,各族将领性格都不太相同,有沉稳的就有激烈的,有的想以不变应万变,有的觉得应该多试探试探再强攻。此时集结部队的主将还没赶到,也就没人能最终拍板做主,大家谁也说服不了谁。
争吵的结果就是一支军队分成了两支,想强攻的在驿道西侧按照传统作战方式攻击,想试探的去驿道东侧先看看效果再自行决定如何进攻。
西侧的辽军基本都是皮室军和宫分军,他们是职业军人,战术训练比较固定,用熟不用生嘛。东侧那些部族军平时就是牧民,啥战术不战术的,能打赢就成。
就在他们商量战术的时候箱车队可不等着,又前进了三里多路,至于说敌人为啥迟迟不动苗魁也清楚。
他也不想清楚,新军没有太多随机应变的战术要求,用来用去就是两三招。靠的不使出神入化的战术,也不是骁勇善战的士兵,取胜只凭军械给力,再加上纪律统一。
眼看敌人越走越远,西侧的皮室军真不能忍了,一大片骑兵开始小跑加速。这时候就看出什么叫游牧民族了,从小骑马和长大了现学的真不一样。
他们一边慢跑预热马匹一边在行进中编组队列,也没有人玩命指挥,更没有复杂的旗语,仅靠互相熟悉和本能就逐渐形成了六支各有四五百人的骑队,首尾相连冲向了箱车队的侧翼,试图用射箭延缓车队的行进速度。
和王大的应对方式不同,苗魁没有一上来就抛射霹雳弹,甚至都没准备太多攻城弩,只用士兵的滑轮弩和辽军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