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不激动,这可是一件划时代的武器。有了这种武器,全世界的其他国家的军队,全部将会变成土鸡瓦狗。
如今的英国和法国还处于百年战争期间,他们的士兵用的是什么?是大名鼎鼎的英格兰长弓和长矛。
而法国也跟他们差不多,全部都还处于热兵器的萌芽时期。
欧洲的火器发展,是从三十年战争才真正开始应用的,最少还在十年后。而燧发枪,他们更是要晚很久,在最开始阶段,还不好用。
大明的士兵如果能够都武装上这种火枪,横扫整个世界的限制,也只是在距离和事间上。
海军总部战斗地盘,原本就是府军前卫的军营,在他们原有的地盘里面划出了一部分。
而府军前卫的训练场,虽然变小了许多,但是绝不缺少设置一个靶场的位置。
虽然现在还没有轮到府军前卫换装火枪,但是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像羽林卫学习,设置了一个靶场。
拿着老式的火枪,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安排士兵开始实弹训练了。
五军都督府,通政司和锦衣卫的大佬们,最近一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枪声。
一路上,朱瞻基都在观察着手中的火枪,枪托的设计还很古老,一没有人体工程学的原理,完全是为了牢固和方便射击。
如果是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可能还会有些手生。但是朱瞻基前世玩过各种枪械,这一世也经常玩枪,所以没有丝毫的陌生。
将引线插进了后方的小孔,他自己撕开了两个弹药包,把火药倒了进去。用前端带木块的通条压实了火药,然后安装弹子。
最后再用包装火药的棉纸从枪管口塞进去,压实。这才完成了装弹程序。
因为实行了弹药定装,所以虽然程序一道都不能少,但是却耗费不了太多的时间。而且,这种双管的设计就等于增加了一倍的兵力。
第一轮,两个靶子被安放在了大约三十步,五十米的位置。
朱瞻基举起了手中的枪,让所有人闪开了前面的位置,先段在手里试了试。
因为是双管设计,两个击锤,所以扳机也被设计了两个,一前一后。虽然工艺上有些瑕疵,但是并不影响射击。
朱瞻基稍微瞄准了一下,连续开了两枪。两股白烟冒起,挡住了他面前的视线。
不过他并没有心急,自然有人会向他汇报成绩。
小太监刘万飞快地跑了过去,看了看靶子大叫道:“恭喜殿下,两枪都中了靶。”
李亮大叫道:“用你啰嗦,殿下皇子龙孙,怎么可能不中靶!快把靶子扛过来,看看弹丸深度。”
因为是散弹,所以每个靶子上面都有五个弹坑,铅制的软子弹遇到阻力,自然变大,形成了五个比原本子弹大的坑,深度却还不够。
朱瞻基所住的兴庆宫在地理位置上属于是中宫,但是在行政意义上,属于是后宫,因为有皇族家眷的生活,所以是不能当做办公场地的。
他不像朱棣有三大殿和武英殿处理公务,也不像朱高炽有个詹士府可以处理公务。
所以当海军总部建成以后,这里就成为了他处理宫外事务的场所。
自他凯旋归来,前几日忙过了以后,这几日来海军总部拜访他的人就络绎不绝。
刚让人送走了仇和,外面就又传来一阵喧闹声,只听见柳升的声音大喊道:“我与殿下关系莫逆,其实你等可以阻拦的,孩儿们,帮我开道!”
朱瞻基走到了门口一看,忍不住有些恼怒。柳升率领了一帮亲卫,拦住了一帮想要阻拦他们的海军卫兵,自己率领四个抬着大箱子的亲卫闯了进来。
刚把仇和送到门口的李亮笑着说:“安远侯爷,今日这是唱的什么戏啊?”
仇和不敢挡道,连忙退往了一边。柳升正要说话,就看到了朱瞻基来到了大殿门口,他来不及说话,只是跟李亮做了一揖,远远地单膝跪拜了下来。“臣柳升拜见殿下。”
朱瞻基不见喜怒,平静地说道:“海军要地,安远侯这是受了谁的刁难了?”
柳升虽然备受朱棣宠爱,面对海军卫兵也是咄咄逼人,但是这个时候却谦卑地说道:“殿下明鉴,臣只是心急见到殿下,非受人刁难。难得知道殿下今日有闲暇见客,却不防让一介商户拔了头筹。”
他恶狠狠地瞪了仇和一眼,又迅速变脸,笑眯眯地看着远处的朱瞻基。
在别人的眼里,柳升或许是个恃才傲物的悍将,但是朱瞻基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表演。
他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跟朱瞻基套近乎,拉近双方的关系。
在北征之时,原本柳升是很有希望跟朱瞻基套近乎的,但是当时他率领大明的火器不对,根本没有把朱瞻基这个第三代继承人放在眼里。
可是转过头来,朱瞻基就以飞快地速度崛起,在北征之时与郑亨关系莫逆,甚至还拉拢上了刘江。
郑亨就不必说了,如今手里掌握着二十万骑兵,在草原上大权在握,手里还控制着大明最大的矿山。
而刘江原本一个边军的总兵,在大明军队阶层边缘化的人物,却一跃成为大明所有水师的都督。
虽然他的上面还有一个朱瞻基在掌权,但是水师都督全国仅此一人,可要比他们这些五军都督府的左右都督要有权力的多。
而张辅现在在交趾剿匪,根据朝廷的动向,以后他分封交趾几乎已经确定下来了。
除了他们,还有郑和,一介阉人,竟然被朱瞻基要到了海军担任总监,监控整个海军。
就连黄福那个才25岁的儿子,因为得了朱瞻基的青睐,就已经成为了军队的中层将领守备。
更别说还有作恶多端的纪纲和庄敬一伙,原本都要被当做废物处理,现在都已经获得了新生。
所以这个时候,柳升开始向朱瞻基来靠拢,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是他指定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所以故意反其道而行之,以这种近似冒险的方式来获得朱瞻基的注意,来挑战朱棣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