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离开的结果是他的消失,我是不是就不会做得那么不留余地。外面的风吹得很是温和,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难过。自作自受是一个残忍的词,到现在仍然有回忆和牵挂,但也不算什么。
算得什么。想念什么。心疼什么。不如还是……不去想。心开始流泪。
“夏小竹,又想什么呢。”叶寒捏了捏我的手,突然发问。
我回神,看着身前掉落的叶片,觉得心里异常地空,空得就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一样。等待……么。不是应该从脑海中抹去的吗。
“我想什么?你看着叶子还绿着,就掉了呢。”我有点失神地说,想哭的感觉很强烈,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脆弱。
叶寒突然把我按在一旁的外墙上,并且压过来。
我的空间一下子就小了,充满着他干净清冽的气息,背靠着粗糙冰冷的墙壁,有点疼但是很真实。我有点想要挣扎,生生控制住了。头别在一边。
“别胡思乱想,有我陪你呢,”叶寒带着笑意的温润声音让人心软,“身子那么僵硬,是冷了么?”
我睁大眼睛,点点头,却不肯开口说半个字,陪我,现在的我看起来是有多落魄,非得求着谁来陪伴么?我知道这冷淡有点无理取闹但是我控制不了。
张潇没来找我,张潇消失了。叶寒伤害过我,关过我,但是我记得他的好,要拒绝么,那么……要原谅么?
叶寒修长的大手钳住我的两腮,迫使我面对他,看着他闭上眼睛,缓缓地,俯下身,低下头。
这是要亲吻的意思,而我的嘴唇也被摆成要接吻的姿势。
我有点惶恐,叶寒他很少这么霸道地对我,总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不过就算现在,他的大手控制着我,也是没有用多少力气的,俯下身的动作也是慢到了极致,就好像每一步,都留下了被我拒绝的空间。
我突然有点难过,为这点的小心翼翼。
“叶寒,”我叫住他,他停下了动作,睁眼看我的失措,我说,“有人来找我。”
他看向一边,放开我,蒋柔立在不远处。
说完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也气的把手机狠狠一砸,但下一秒就心疼的又给捡了回来,犯不着为这样一个女的浪费我一部手机。
既然张潇联系不到,反正我有他家的钥匙,既然他不肯理我,我就干脆自觉点把自己的东西搬空,好给李佳佳腾地方。
开了门走进去,看得出来他已经一段日子没回家了,墙角都是灰,我放下房门钥匙,自己走了进去开始收拾东西,什么内衣内裤衣服鞋子,只要看见的是我的就全都一股脑儿的往箱子里塞。
从前没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拿这里当自己地方,现在收拾起来才知道习惯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好不容易等收拾完了,我抓起之前送给张潇的那个护身符,看得出来他压根没打算带,我冷笑一声,就当过去喂了狗好了。
鼻尖在空气中使劲嗅了嗅,却闻到一股浓烈的花香,我循着味道过去的,看见的居然是一盆风信子,这是以前张潇送我的,现在越看越觉得碍眼,一把把它从窗台上扯下来就一把砸碎,末了抬起脚在上面狠狠地踩,踩得心肝肺都在疼。
等踩完,我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里,免得他一高兴了回来拿刀砍我,忘记过去等于背叛,反正我也不止一次了。
我坐在红木漆靠椅上,面无表情地望着茶几上搁置的雪白瓷杯。滚烫的茶水沿杯口升腾出淡淡的水雾,视线渐渐模糊。我不知道是雾气蒙了双眼,还是眼眶涌出了热泪。
离开张潇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分开的这些日子里,他再也没有到过我店里。
“夏姐。”直到一个经我调教过的技师一面敲我房门一面呼唤我的名字,我才收起了思绪,回过神来。
我敛去神色,抬手端起白瓷茶杯,“门没有关严,进来说话。”
不消片刻,一个亭亭玉立的女技师就出现在了我面前。她与我差不多一般年龄,乖巧听话,所以有些要紧事我常让她去做。
平日里她跟我汇报情况的时候,都是泰然自若的。但这次,却是微微蹙着秀气的眉头。察觉到这一细节的我心下已然猜测到了几分,但仍耐心听她汇报。
“夏姐,跟萧爷的几个兄弟打听过了,都说不知去处。”
我稍微一怔,说:“他们大概只是随便应付吧。”
她没有发觉我的自欺欺人,继续解释:“可是那边的状态似乎有些消沉,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