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不过一周没住人,便到处充斥着灰尘。言诚打开门,摸索着去按开关,‘咔哒’一声,灯却没有亮。

言诚愣了愣,想起他走的时候,这灯就是一闪一闪要熄灭的样子。他叹息一声,摸黑往厨房里走,打开厨房里的灯。这灯光虽然晕黄,物体轮廓都模糊不清的,但是好歹亮着,不至于磕着碰着。

言诚挽起袖子,蹲下身,打开碗柜,从里面拖出一只箱子,揭开盖子一看,发现里面米粒连底都铺不满,看起来有些凄惨。

言诚拿着盖子,想了想,盖上盖子,把箱子推了进去,又去摸旁边,结果摸了半天,只摸了一手的灰,这才叹息道:“米没了,面也没了。我走的时候,到底是吃得有多干净啊!”

几番叹息之后,言诚只得认命的关灯又出门。他午饭是在剧组解决的,吃得并不多,更何况又赶了不少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晚饭说什么都不能少。

言诚下楼,往斜对面的一个小蓝棚里走,棚子里有个大爷正在扫地,穿着长围裙,雨靴,带着长袖套,身上到处都沾着鱼鳞,围裙上还有斑斑血迹。

言诚人还没有走进棚子里,便开始招呼道:“武大叔,看你这前后忙活的。生意很好吧?”

武汉国一转头,看见言诚,当即大笑道:“我说谁呢!原来是小言啊!”他把扫把放到一边,扯过帕子擦了擦手,道:“哪来的好生意啊!也就有口饭吃!”

武汉国是个卖鱼老汉儿,卖了半辈子的鱼。他因为年轻时犯过错,坐过牢,又没有钱,所以没女人愿意嫁给他,无妻无子的过活大半辈子。人到老年后,便渴望起亲情来,对言诚那是极好像待亲儿子似的。

言诚走进棚子里,道:“冬天的鱼肥,买的人肯定要多些。”

武汉国点头道:“确实比夏天要多些,不过这地儿是什么地儿啊,也就那几个人买。”

言诚笑笑不语,往武汉国开的便利店里走,道:“武大叔,我来买把面条和包盐,我就自己进去拿了。”

武汉国随意挥挥手,道:“去吧,去吧,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言诚进店子拿东西,武汉国想了想也跟着言诚进去了,不过他进的是店子外面的别间,里面有个大玻璃鱼缸,里面全是他养的鱼。他盯着鱼缸里看了看,专门挑了条不大不小的草鱼出来,敲晕提到外面去杀。

他刚刚把鱼提出去,正准备剔鳞,看见魏秀珍从前面马路回来,鬼鬼祟祟的,跟做贼似的,他立马像看见垃圾一样,嗤道:“这臭婆娘!肯定又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魏秀珍是武汉国几十年的邻居,按道理来说,这么长的时间,两人关系应是极好的,但他俩却是想看两恨的地步。不,也可以说,这小区里大部分居民都对魏秀珍嫌弃满满,有的恨之入骨。

原因有二,一是她邋遢成性,常年捡垃圾为生不说,关键是她一冬就那一件大红袄子过冬,一夏就那两条皱巴巴裙子过夏,且穿得脏兮兮、臭烘烘的也不愿意换。众人自是不愿意和她亲近。

二是她专干偷鸡摸狗、手脚不干净的事,小区里的便利店没有没被她偷过的,普通的居民几乎也遭过她的脏手,就连小区里的流浪猫狗一不小心就被她顺走拿去倒卖,卖给一些奇怪的人。这些流浪猫狗几乎都是土猫土狗,卖去宠物店也没人愿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