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衡这才放下心来,把自己的事情给严博川大致说了说,又觉得温自之其实还有挺多事瞒着他,心理咨询如果病人不说实话,根本无法解决问题。
“行了,我知道了,会帮你调查一下。”严博川回道:“不过你可悠着点,别到时候人家知道了直接付钱走人,我看你去哪里哭。”
付衡心里正苦,自己本来好好的搂着人睡觉呢,谁知到了半夜自己就莫名其妙跑过来睡沙发了,他找谁去说啊。
跟严博川聊了几句,付衡又将温自之的资料调出来,打算再好好看一遍。
温自之,年龄二十七,初中语文老师。这些都是他知道的,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比如温自之小时候的事情概括的实在是太模糊,只说了是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长大,后来上了大学就几乎没怎么回过孤儿院。
而且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付衡撑着下巴盯着发光的屏幕。那就是温自之自始至终都不记得很多事情,问他什么都说忘了,不管是症状开始时间,还是以前发生的事情,都说不记得,就连刚刚做的噩梦都能忘,虽说可能有水分,但是这里面的很多东西他的确是隐瞒了。
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付衡合上电脑,躺倒在沙发上,看着黑压压的天花板,想起三年前见那人,也只是觉得他相当沉默,连句话都不怎么说。这两个星期了解下来,那人好像还有点固执,说话倒是依旧软绵绵的没力气。
清晨疏雪点点,落在行人的肩头。今天是周一,大家都有点赶,温自之因为昨晚没睡好,又赤着脚在卫生间呆了那么久,早起就有点感冒,不住地打喷嚏。
当然了,心情也处于低潮。
跟付衡没说几句话,付衡就好像有什么急事,先打车走了。
温自之坐公交车去的学校,刚进值班室准备打考勤,突然一个身影蹿到自己旁边,把自己吓了一跳。
“小俞啊,早上好。”温自之才看见是俞叶老师站在这边。
“温老师早啊。”俞叶红着脸打招呼,看温自之白皙的手指握着钢笔,在签字本上写下俊秀的小楷,一笔一划好像写得她心间发痒。“温老师的字真好看。”
“嗯?是吗,还好。”温自之点点头,突然想起上回的事,又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啊,上回把你扔在电影院了。”
“没事的……”俞叶急急忙忙签上字,和温自之并肩走去教学楼,“就是我上回也有点急躁,温老师不要生气。”
“没关系。”温自之抬起手腕看看表,雪花落在他凉凉的鼻尖,“我赶着去上早自习,下回聊。”
午后总算有了些阳光,温自之穿着薄薄的羊毛衫,在办公室批改作业,室内暖和,刚好旁边一株绿萝开的还算不错,几支翠叶往作业上爬,环境显得倒是很温馨。
“温老师,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对面桌子的刘老师问道。
“今天太忙了,估计回到家都好几点。”温自之摇头,把手上的钢笔轻轻甩了甩,“怎么了,刘老师有什么事吗。”
“哎呀,我这不是替小俞那孩子问你吗,怎么样,上回看了个电影,感觉还不错吧。”
“……我都不考虑这些的,刘老师,您就别替我瞎操心了。”
年过四十的刘老师一听就撇嘴道:“你说你过完年就二十八了,能不着急吗,我孩子都念小学了,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温自之听着刘老师把自己数落了一顿,最后只得无奈道:“刘老师,小俞她还小,我跟她不合适,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这个不合适,那个不合适,不知道你们哪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