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笛丝对于她的反驳十分不满,眯了眯眼道:“那个人是谁?”
“一个很优秀的侍卫。”
“是嘛——”特意拖长的尾音正显示着她的不悦,伊笛丝道,“菲安娜,你先出去,把琳达叫来。”
菲安娜点点头道:“是,陛下。”
很快琳达进来了,伊笛丝道:“去拿我的鞭子来。”
琳达看看站在那里的玛姬,神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儿带了一条鞭子过来。
就在风轻语捂上眼,不忍去看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通讯器的铃声。
从梦中醒来的风轻语发现自己身上满是冷汗,神情恍惚地抬起手腕,看到是荷娜打来的,便随手接了。
“风轻语小姐,早安。”
“早。”风轻语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梦里发生的一切好像有点太过真实了。
“现在已经是早饭时间了,您还没有到餐厅,殿下托我问问您,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叫米娜过去给您看一看?”
闻言,风轻语这才看了看时间:“这么晚了?没事,餐厅还有饭吗?有的话我现在收拾一下就过去。”
那边道:“有的,您不用着急,殿下吩咐过了,饭菜在厨房随时为您温着。”
还没从梦中回神的风轻语听到这句话,心里面一时有些回不过劲儿,只是轻声应了一声便挂断了通讯。
洗漱完随手挑了件衣服换上,出了门风轻语才发现,自己穿的竟然是之前去见伊笛丝时,玛姬特地为她准备的那条“太丑了”的裙子。
但已经走到这了,风轻语也就没打算回去再换。
等到了餐厅时,出乎意料的,荷娜、米娜跟菲安娜都不在了,但是玛姬和尤娜还坐在那里,可面前的盘子都空了,显然是已经吃完了——按时间算的话,也应该吃完很久了。
看到风轻语穿的这条裙子,玛姬神情明显有些变化,但此时的风轻语心里想着事,并没有注意到。
昨天的事情和梦中的记忆在脑子里不断交叉回放,风轻语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看到两人也没有想说话的欲望,只是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点点头示意可以上早饭了。
“一会吃完饭,我们聊聊。”玛姬柔声道。
闻言,风轻语侧过脸看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一时间竟和梦里那个咬着牙闷声挨鞭子的小姑娘重合了。
而且她的眼下还挂着青色两团,仿佛当初通宵看小说的荷娜跟米娜,风轻语思前想后还是问出口道:“你昨天……熬夜了?”
“没睡好,”玛姬摇摇头道,说完又觉得不够,扯出一个笑后补充说,“你先吃饭,别的吃完再说。”
风轻语点点头,正好,她也有些话想问问她。
拿起为她特制的筷子,风轻语开始吃饭。虽然迟到了很久,但这份独属于她的早饭依旧是热乎乎的,想必荷娜在通讯器里并没有说谎,真的有人叮嘱厨房一直把饭给温着。
这种感觉,就好像以前在地球上的时候,无论你多晚回到家,妈妈总会端出热腾腾的饭菜一样,暖身,更暖心……
回到房间的风轻语把自己摔进大床中央,从头到脚蒙上被子,想就这么睡过去,脑海里却总是闪过玛姬那个复杂的眼神,以及最后转身前看到的,那张苍白的脸,竟然隐隐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猛地推开被子,风轻语弹坐起来,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竟然会觉得她看上去很可怜?一个谎话精可怜?
然而越是这么想,脑海里的那双眼、那张脸就越发清晰,风轻语狂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来阿尔法星这段时间,她总觉得自己头发的生长速度好像越来越快了,现在都快及腰了。
胡思乱想一圈后,风轻语干脆下床换上睡裙,进洗手间洗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镜子里的自己五官好像看起来越来越柔和了,皮肤似乎也比之前细致了一些。
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捏了两下,指尖传来的触感光滑柔嫩,连一颗痘都摸不到——难道说自己的身体不光适应了外星的环境,甚至还背叛了自己的意识,偷偷喜欢上了这里?
被这个想法惊到的风轻语冲镜子里的自己翻了个白眼,一捧凉水扑在脸上,让自己冷静冷静。
不过来到这里之后,自己倒是什么护肤品都没有再用过了——入梦前,风轻语这么想着。
等风轻语再睁开眼,却是站在一片茫茫白雾之中,第一反应就是查看自己的身体,确认没有缺胳膊少腿之后才开始思考:这里,又是哪儿。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四处走走看的时候,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此时也顾不上害怕,风轻语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有百步,白雾渐渐淡了,风轻语放缓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出了雾区。而出现在她眼前的,正是她曾经去过的阿尔法星的王宫!
两个侍女说着话迎面走来,风轻语下意识想躲,奈何此时她正站在通往伊笛丝书房的走廊上,四周什么能遮挡的都没有,连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大花瓶也没有。
就在她脑补了无数种可能之时,两个侍女仿佛没看见她一样,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回想起自己看过的影视作品,风轻语盯着自己一点也不透明的双手想:可这看起来也不像是灵魂出窍啊……
“母亲……”带着抽泣的呼声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风轻语的思考。
只见伊笛丝一身戎装从外边走过来,等到走进了,风轻语才发现,伊笛丝身后还跟了个红发小团子。
小团子一边哭一边一路小跑,勉强跟上了伊笛丝的脚步,想必刚刚那句母亲就是她喊的了。
伊笛丝的女儿?这么小?旺盛的好奇心使风轻语跟了上去。
伊笛丝怒气冲冲推开了书房的门,一走进去便坐到了沙发上。
小团子一边抽泣着,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把大开的房门给关了回去,才一点点挪到伊笛丝面前站着。
“哭,就知道哭!”伊笛丝胳膊一挥,沙发旁半人高的花瓶“哐当”一声倒地,顿时碎成了一地渣沫,“让侍女欺负了,你还有脸哭!”
小团子抽了两下,顿时便止了声。
风轻语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道:难怪当时荷娜她们那么紧张我进宫,看来是我自己不领情,做了度君子腹的小人了。
“知道错了吗?”
小团子低着头,没有说话。
“说话!”
“知……知道了。”开口依然是带着哭腔。
“错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