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

不等许浩晨对杨怡那句式肯定的回答做出任何反应,她又说:“我们班大部门人毕业后都是去银行、证券公司上班的,只有我……”

她顿了一下,自嘲地笑了一下,叹道:“跑来做秘书。”

当然,做秘书也不是她情非所愿的事,不过,好在她对这位金主的第一印象出奇的好,这么以来,做秘书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你做调妍做了多久?”车子重新启动,他又问。

“一年多啊,我一个月前才回来的。”杨怡如实说。

许浩晨咽了一口闷气,继续套她的话:“那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

杨怡这个回答,可以说回得相当的顺溜,她已然忘记了自己此时借得是谁的脸在说话。

“吱……”

刺耳的刹车声在耳畔响起,杨怡看着车窗外,环顾一周,并没有发现异常,她转过头,一入眼的就是许浩晨怒目圆睁的眼睛和充满诡异的目光。

“怎么了?”她问。

许浩晨摇了摇头,似是无奈,更似是让自己清醒一下,“没事。”

他重新启动车子,看似在专注地开车,实则在琢磨。

难不成她是失去了两年的记忆?

好吧,这样的解释似乎才能说得过去。

“药有吃吗?”

“有,谢谢!”

杨怡说完这才想起来那晚看病拿药的钱还没给他,娇吸一口气,一边从包里掏钱一边问:“那天去医院一共花了多少钱?我给回你。”

“不用。”

声音冷漠且生硬。

杨怡的包里整钱只有七百块,她全掏了出来,放到左边手刹的空位里,“不好意思,我……最近有些恍惚,总是忘东忘西的,拖了你好几天。”

杨怡这个时候给钱,真得是很让人尴尬。

许浩晨的目光落在那几张粉色大钞上,气道:“你是认为我欠这几个钱?”

许浩晨想着杨怡失忆,就想起那天医生开的药,她忽然来这么一手,搞得好像他是故意提起药的事提醒她该把看病的钱还他似的。

可对杨怡来说,是不想欠任何人的任何东西。

“没有,”她极力解释:“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

人情这玩意,最好别欠。

两人各有各的立场,当即执拗地对峙起来,车子仍机械地向前开着,突然,前方徒然乍亮,随后一声高亢又刺耳的喇叭声拉起,许浩晨一惊,瞬间转回视线,凭借多年开车经验和感觉,把方向盘向右轻轻一打,与一辆急弛的中型货车错身而过。

现在已过夜里十点半,街道冷清而空荡。

许浩晨从倒后镜朝已远去的货车瞪了一眼,他走右道,货车行左道,压根撞不上,按什么喇叭?

瞪完眼睛,他把目光转到右侧,想看看杨怡有没有吓到,他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惊得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滑,急踩了个刹车。

此时的杨怡,整个人蜷缩成团,浑身颤栗,原本两只又美又大的眼睛,此时瞪得无比的大,眼白被周围的组织拉扯出细细的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白,两行清泪顺着黑色的瞳孔不断涌|出,以往那张白里透粉的脸,此时惨白得发青,还有那张什么时候看什么时候都丰润的粉唇,此时血色殆尽,白如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