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怡被撞的向后褪了两步,只觉得头胀眼晕,她伸手乱抓,扶住桌角。
杨怡使劲儿睁着眼睛,可眼前却漆黑一片,像是被无情的海水吞噬在了海底,随后那种天天缠着她的那场噩梦像是从梦中复苏走出虚拟的梦幻来到了现实世界,那种被海水湮没的孤独、压抑、无助、恐惧也随之接踵而来。
杨怡的脸一霎时变得惨白,她的心在颤栗、在沉沦,一种求生的本能躯使她的双手不停地抓握,最终握住一把既结实又柔韧的东西,她紧紧撰住,张开嘴求救。
许浩晨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坐在一架他的团队精心研发的无人驾驶的飞机上,飞跃山谷、穿越海峡,好不畅快。
突然,一阵暖风拂过,带着一股清甜,痒痒的,醉人心脾,让他心神不禁一荡,也是因为这致命的一荡,飞机失控,向深渊跌去。
他猛地一惊醒,眼睛还没睁开,鼻子就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块硬帮帮的物体上。
鼻梁骨上突如其来的疼痛,几乎让许浩晨飙出了眼泪,好在疼痛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慢慢地缓解,没一分钟的功夫就尽数散去。
因为刚才他起的急,被撞了后又倒回了椅子,他揉了揉鼻子,抬起头,一看到眼前的场景又是吓得整个人从椅子里弹了起来。
他急忙拿起纸巾筒,连抽了几抽拿到杨怡的面前,此时她的鼻子下方就像是挂了一条红色的瀑布,鼻血从她的鼻子里奔流而下。
这种以喷的速度流的鼻血,饶是见多识广的许浩晨也是头一回见,他慌忙用纸巾先塞住她的鼻孔,打横把她抱到旁边的沙发上,一边擦着从鼻孔的纸巾里渗出的血,一边打了一个电话。
“静欣,怎么止鼻血?是……往外喷的那种。”等对方一接通,他连忙问。
“你先用柔软的纸巾捏成团塞进鼻孔,一定要顶到最里面去,目的是尽量堵住出|血口。然后用冰袋或是冷毛巾敷在脑后根……”
许浩晨把手机扔在一边,迅速揉了两团纸球,为杨怡换上,再从冰箱的冷冻室里拿了两包茶叶代替冰袋垫在她的后颈。
此时的杨怡,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瞪着前方,一张受了惊吓的脸极度地扭曲着,他摇了摇她,劝道:“别怕,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你……能走吗?”
杨怡的两只手在空中乱抓,他把手伸过去,握住的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她因极度恐惧而痉|挛的手。
她努力地张开嘴,一张一合,看着她艰难地好像想说些什么,许浩晨把耳朵凑过去,却只听到一个又一个细弱的单音节:“a……a……a……”
许浩晨看杨怡的鼻血暂时没有再喷出来,他拿起手机和车匙,把杨怡打横抱起冲出办公室。
…
一个小时后。
许浩晨一直以为刚才杨怡那一系列的表现是晕血,当医生指着电脑上的ct影像给他看时,他才知道杨怡是因为头部之前受到了撞击,才会在稍有震荡的情况下,会有瘀血从鼻子里流下来。
“撞击?”许浩晨喃喃重复。
自那晚跟杨家大小姐相亲后,第三天他就有事到北京、大连、哈尔滨出差了近半个月,回来这么久也没听人说杨家发生什么事啊。
“这有多长时间了?”他问医生。
“看片子应该没多久,”医生把目光从ct影像移过来,看着许浩晨,说:“我开点儿活血化瘀的药,回去让她多休息,尽量不要让她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