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是千古罪人也不为过。
这厮竟然敢让高杰学李成梁。
高杰冷笑道:“李成梁?他也配和本将军比?拖下去斩首!”
“高将军,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情急之下那使者使出了杀手锏。
在他看来这话一出足以堵住高杰的嘴。
谁知高杰丝毫不以为意,轻蔑的一笑道:“东虏也配称为国?你也配称国使?当初女真诸部请求内附辽东都司,我朝圣天子怜悯众生,便准奏了。谁知他们不但不思感恩,竟然还想要恩将仇报。什么七大恨,不过是努尔哈赤编出来蛊惑人心的。从他起兵叛乱的那刻起他就是乱臣贼子了。建州女真不过是一部落,连朝鲜那样的藩属国都算不上,你在这里给本将军扯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不是愚蠢可笑至极吗?”
高杰说罢一挥手,就要亲兵把使者拉下去斩首。
那使者却是词穷,两腿发软面色惨白。
李成栋见状连忙抱拳道:“大帅,这个人不能杀!”
高杰闻言皱起眉来:“你要给他求情?”
李成栋解释道:“大帅,末将并非是要替这厮求情。而是担心大帅斩了这厮会引起朝廷猜忌啊。”
高杰大笑道:“这怎么会。斩了这厮朝廷只会看到本将的忠心,又怎会猜忌本将?”
李成栋压低声音道:“大帅毕竟不是陛下的嫡系,陛下有所猜忌防备也是正常的。如果这事是神策军将领做的,陛下绝不会说什么,但若是大帅做的,陛下恐怕会认为大帅是在杀人灭口,做贼心虚啊。”
高杰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从北伐的那一刻起,李成栋便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朝廷会对他有所猜忌。
高杰虽然本来不怎么相信,但听的多了自己也差不多有点信了。
恨只恨他是流寇出身,即便归顺大明已经近十年,这段陈年旧事也总会被人翻出来议论。
“那怎么办,杀也杀不得,难道要把他放了?”
“当然不行!”李成栋连忙道:“放肯定不能放,大帅不妨把这厮绑了,派人送到南京去,请陛下圣决。”
“嘶!”
在场官员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按照惯例,大明的军队都是十日出一操,最多也就是五日一操。现在巡抚大人竟然要求三日一操,实在太让人感到惊讶了。
不过即便众人都认为巡抚大人的命令有些难以实现,也没有人会在宴会之上公然指出。毕竟这是一个关乎面子的事情。巡抚大人就是再好说话,也不可能容忍这种公然挑战权威的行为。
若是被巡抚大人记恨了,以后在这登莱的地界上他们还能好过?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脑袋一热做那个出头鸟。
至于袁惟泰虽然觉得加强水师操练很有必要,但也认为三日一操有些太多了。
他倒不是怕别的,而是担心如此频繁的操练会引起士兵们的反感,甚至是哗变。
文官们最惧怕的就是手下的丘八闹事。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袁惟泰决定等宴会结束私底下和巡抚大人好好说说,看看能不能在操练时间上做些调整。
总体来说这次接风宴还是很成功的,氛围极为和谐融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惟泰拍了拍手,早已准备好的歌妓纷纷鱼贯而入起舞助兴,将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大帅,有一个自称清军使者的人要求见大帅!”
中军大帐里,李成栋双手抱拳冲高杰禀奏道。
“哦?他人现在何处?”
“禀大帅,此人就在辕门外。末将担心他扰乱军心,没敢让他进来。”
“带他来见我。”
高杰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
“末将遵命!”
对于高杰李成栋是无条件的服从。无论高杰下达了一个什么命令,他都会遵照执行。
不久之后,李成栋带着那个自称清军使者的人进了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