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见状直是大喜。
他对刘去病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这些土寇不过是我们人数的两倍,竟然也敢强行攻寨,正是全歼他们的好机会啊。”
刘去病点了点头道:“某也正有此意。”
这边刘家庄的庄丁严阵以待,射塌天的部众也没闲着。
他们抬着简易的排梯准备蚁附攻寨。
在攻城战中,如果采用蚂附攻城,攻城方往往要比守城方付出大的多的代价。但在射塌天看来,区区一个庄寨,怎么也不能和坚城相比。
何况冲锋在前的都是刚刚入伙的新匪,便是死绝了射塌天也不会有丝毫的心疼。
只要他手中那一百名老贼安然无恙,他就有资本随时卷土重来。
第一波土匪已经将排梯搭在了寨墙上,小喽啰们鬼叫着开始攀爬。而在寨墙上,刘家庄的庄民们也开始把早已准备好的石块扔下。那些土匪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石块砸的头破血流,径直跌下梯子。仅仅一波冲锋刘家庄的庄民便砸死了几十名土匪。
这让刘去病欢欣鼓舞。看来这射塌天也不过如此,只要他据寨坚守,土匪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冲上来的。于此同时,朱慈烺的东宫侍卫们也纷纷弯弓搭箭,与刘家庄的庄民们并肩作战。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形势对刘家庄都是一片大好。
不过朱慈烺却觉得有些诡异。
按理说那射塌天是这一代最大的土寇,不会如此愚蠢的孤注一掷。除了蚁附攻城,他就没有其他战术了吗?
便在朱慈烺凝神沉思的时候,赵信大喊一声不好。
“贼人要撞开寨门!”
朱慈烺顺着赵信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几十名土匪扛着一根撞木朝寨门冲去。
这撞木显然刚刚砍下,上面还有不少树枝,但这不妨碍它成为威胁刘家庄寨门的大杀器。与城门不同,寨门的防御力较低,完全无法承受撞木几次撞击。
“都跟我来!”
朱慈烺毫不犹豫的跑下寨墙。
听到这个消息,刘去病只觉得一阵眩晕。
“刘兄,这射塌天是何许人也?”
朱慈烺见对方面色惨白,关切的问道。
“是这一代最大的土寇,麾下有五百多土匪。”
刘去病努力使自己心情平复下来,解释道:“前些时日射塌天曾经派人来征税,要我们准备一万两银子,以及全庄一半的粮食,不然就要血洗刘家庄。”
“岂有此理!”
朱慈烺怒不可遏道:“这些土匪真是太猖獗了。”
他对流贼土寇自然没有什么好印象。在朱慈烺看来,这些人都是不事生产的蝗虫,走到哪儿抢到哪儿,吃到哪儿。
“寨中可有足够人手防守?”
既然恶战不可避免,那么便要将准备工作做到极致。
在朱慈烺看来,虽然刘家庄庄民装备不算精良,但毕竟有寨墙可以据守,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能够动员的男丁有三百三十人,女人也可以协助搬运石块。”
刘去病攥紧拳头道:“无论如何,我不会束手待毙!”
朱慈烺点了点头:“刘兄,我们也要加入守寨!”
刘去病一时有些愕然。对方的好心他是明白的,可这些人不过是一群商贾,即便有心也是无力啊。
难道说这些商贾平时也习练一些拳脚功夫?
不管怎么说,多一个人守寨也是好的,刘去病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朱兄便和我们一起杀贼!”
对于太子殿下的这个决定,东宫侍卫长赵信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作为臣子,他只需要服从。哪怕太子殿下现在叫他去死,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何况这些土匪穷凶极恶,若是叫他们攻破了寨子,刘家庄势必被屠个鸡犬不留,太子殿下也很难幸免。既然如此,凭借寨墙坚守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正如朱慈烺所料,刘家庄的动员力还是很强的。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庄内所有成年男丁都集合在了寨墙上,他们手中拿着长短不一的木矛,以及一面粗糙的圆盾。少量的人还背着一张猎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