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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
“大人,楚将军前来拜访。”门口的家奴进来道。
苏云翳知道楚星河回来,自他回京之后,两人虽在朝□□事,却连一句话也没说过,“让他进来。”
“是。”家奴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身金云纹黑衣的楚星河走了进来,他腰间的佩刀已经解下,只挂着一块玲珑的玉璧。他从大门外走进来,正看到苏云翳弯着腰亲手在栽花,挽起的袖子中,露出的手臂修长白皙,他低着头,神情专注。
楚星河见好友与从前好像并未有什么差别,走到他身后道,“你在种花?”
“嗯。”苏云翳修长的五指上,也沾了泥土,他不嫌脏似的,还用掌心去拍实栽了一株花苗的泥土。
楚星河从前经常虽宴岚来这里,三人把酒商谈生平志向,观花纵酒,好不肆意,“这里不是有一株梅树吗?”楚星河只是随口一问,他记得当时这里有一株梅树,每到寒冬腊月凌寒而开,现在却没有看见了。
“前些日子雪下的大了,把梅树压垮了,我看这里少了东西光秃秃的,就移了几株花苗过来。”苏云翳微微一笑,起身站了起来。
“这样。”楚星河并未怀疑,毕竟只是些花草。
苏云翳在家奴端上来的铜盆中,洗尽了手上的污泥,将卷起的袖子也放了下来,才从从容容的去看楚星河,“今日怎么有功夫来我这里?”
楚星河是听二公子说,苏云翳已不再是当初的苏云翳,但他看好友却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故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苏云翳叫家奴摆了一桌清酒过来,与楚星河坐在一处,两人品酒之余,聊起了一些当年的事和楚星河在军营里的诸多见闻。苏云翳静静的听着,在楚星河饮尽一杯酒的时候,拎着酒壶又帮他斟满。
楚星河本是极冷峻英气的长相,饮了酒之后,脸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融了一些,加上是好友重逢,话也比平常多了一些。
“听说军营里生活清苦,但听你所说,与这繁华的王城相比,又是另一种天地了。”凡是男儿皆有沙场报国的心,苏云翳虽是文臣,内心里也有过些许向往。
“清苦倒不至于。”楚星河黑狭的眸中,多了些许暖色,“只是却是寂寞,连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我在那时,总是想当初我们三人在一起把酒放歌的事。那时我就想着,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找你们痛痛快快去喝一回酒。”说到这里,楚星河叹了一口气,笑了一下。
苏云翳知他这笑是何意,宴岚如今已经离皇城千里,而他在朝为官,三人再聚怕是难事。再加上,人心已变。
“听说你过些时候还要走?”苏云翳问。
楚星河‘嗯’了一声,他父亲这些年率兵抵御外寇,身上因为征战已经留了不少伤口,他还乡之日,就是楚星河代替他常驻边陲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