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种地的人都会看一些天气变化,能做出一些简单的天气预报,可白占才因为当了几年兵,对这个反倒没有那么了解了。
再听说是听村里老人说的,他那点疑惑也就下意识的被摒弃。
唉,怎么也不能让孩子们住在漏雨的屋子里。
考虑到这一点,白占才终于没好气的对尤铁生喝道:“还愣在那干啥呢?小孩子家家的,这点眼力价都没有!”
说着,白占才转身走向木梯,唰唰几下便爬了上去,速度竟然不比尤铁生慢多少。
直到走出有些距离了,白雪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去,看到那两个人都在干活,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对峙,白雪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带着柳毅康,所以三个人行进的速度并不快,白雪一边走,一边问这两个人刚刚在家里发生了什么。
白雨的学话能力肯定不如柳毅康,所以更多的是柳毅康在解释刚刚发生的事。
通过柳毅康的话,白雪的眉头不由得紧皱在了一起。
难怪尤铁生家就住山脚下,却从未见过他,也难怪他家附近有野菜树枝却没人去采捡,现在白雪终于明白了其中原因。
自然的,也就明白了白占才为什么会用那样的态度针对尤铁生。
在这个迷信思想盛行的年代,寡妇通常都会和克夫扯上关系。
除了克夫这个名声外,寡妇也很容易会被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所骚扰。
好巧不巧的,尤铁生的娘,就是个寡妇,而且当年还是刚刚怀孕,就死了丈夫的可怜女人。
这么一来,她就背上了克夫的名声,而那时候尚未出生的尤铁生,他的生命里,便被印上了克父的烙印。
说起来尤胡氏也是个心气傲的,就在她才刚出了月子之后没多久,便带着嗷嗷待哺的尤铁生搬进了靠近山边的林子里。
其实说起来尤铁生的爹就是个老猎手,当初丧命,也不过是想为孩子多赚点银钱,所以才进了深山打猎,这才不幸遇了难。
而尤胡氏未出嫁之前,娘家爹也是个猎手,她从小耳濡目染,加上夫君的影响,多少也能打猎,这才靠着这点半吊子手艺,养活了尤铁生。
人家母子俩靠着本事吃饭生活,本不丢人,偏偏落在了这么一个落后的时代里,才会被村民冷落至此。
听说了尤铁生的遭遇之后,白雪自然也就明白了自家三叔为什么会是那种反应。
“姐姐,三叔说铁生哥哥是个不详的人,那,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和铁生哥哥说话了?”白雨到底是个孩子,在他看来,能一起说话,还不会打骂自己的人,就是好人。
“雨儿!”白雪突然板起脸,停下脚步,半蹲着身子,和白雨平视,很严肃的说道:“雨儿,你记住,所谓的祥或者不详,都不能只听别人的说法。每个人的生活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所谓的祥或者不详,那都是那些懒惰不愿意为美好生活奋斗的人找来的托词,我们不能去信,也不能去传播,知道吗?”
“知,知道了。”白雨从来都没见过姐姐这么对自己说话,好严厉,当即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全。
一旁的柳毅康也被吓了一跳,眨巴眨巴眼睛,弱弱的说道:“雪姐姐,小雨也没别的意思,他,他就是担心……”
“行了,我明白你们两个的意思。”白雪叹了口气,重新站起来,一只手领着一个人,放柔了语气,“交朋友呢,最重要的是要用心。不过,也要看你们要交的对象是谁。旁的不说,单说铁生哥,姐姐就觉得他是个好人,虽然有的时候有点木讷,可总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所以,你们只要真心相对,我想铁生哥应该也会把你们当成好朋友的。”
尤铁生看起来有十六七了吧,而白雨和柳毅康加起来还没有他的年纪大,自己在这里交他们怎么交朋友,会不会有些不对劲儿呢?
白雪的脑海里闪过了这么一个想法,不过很快又被她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