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头将大黄牵走,彻底离开了夜千辰的视野范围之内,他才从给马车上下来,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月泠看着他那张比锅底还要黑上几分的脸,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肩膀不住地上下抖啊抖。
夜千辰一把捏上她的脸,将她脸都给扯变了形。
“哎哟哟,夜小花,你公然谋杀了!疼,疼!本来脸酒就大,你再扯就缩不回去了!”
月泠大叫着,夜千辰掐了她好一会儿,直到老头进屋,才松开手。
月泠的小脸左右两侧分别被掐出两个手指印子,那红红的手指印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格外清晰。
最有意思的是。
那几道手指印,刚好是对称的,远看而去,某人就像是一只小花猫,鼓着塞子,不满地朝夜千辰翻了好几个白眼。
老头笑呵呵地进屋,给他们洗了几个果子。
“你们兄弟感情真好,”他看着夜千辰,感叹道,“我儿子要是还活着,也有你这么大了。”
老头这句话,不由让几人一怔。
刚才月泠还在纳闷,屋内空空如也,难不成就只有老伯伯自己在这里生活吗?
刚才的这声轻叹,算是回答了月泠心中的疑问。
她问道,“伯伯,您好心收留我们一晚,还不知道您姓什么呢。”
老头笑答,“叫我李伯就好。”
夜千辰问,“李伯,您的家人呢?我们一路过来,见幽州城内,能跑的都跑的,您为什么不走?”
月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会说话的臭小子。
净戳人家的伤心事。
夜千辰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回了她一个眼神。
你是来干什么的?
真以为是来探亲迷路,然后留宿于此的?
别忘了要查的正事。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他倒不觉得无礼。
就见李伯重重地叹了口气,眼里漾起散不去的惆怅。
“哎,大约在五年前,我的妻子和儿子,在一场瘟疫中去世了。
我一人苟活于世也没什么意思,就想着找个僻静的林子,把他们一并带过来,也没有人打扰,天天陪着他们聊聊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