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风城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追人是一种什么感觉,那些女人甚至不用他招手就会自己贴上来,无论是为了他的钱还是他的脸。
在他的印象中,女人,鲜花、礼物和sex,总有一款适合她们。
接近中午的时候,快递捧着一大束娇艳的红玫瑰出现在了林轼薇所在的职场。“请问,哪位是林轼薇小姐?”。
一瞬间,聊赖的人们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在那束丰硕的鲜花上,林轼薇像上课正跑着神忽然被老师点名了一样懵懂,缓缓地站起来,甚至有些无措,人们又呼啦一下将目光投放在林轼薇身上,参杂着艳羡的目光比林轼薇本人还热切。
“谢谢。”林轼薇签收了花,捧回工位,实在想不通谁会送她花呢,脑海中有一个名字滑过,又赶忙自我否定,怎么可能是姜维呢。
“谁送的?”八卦的女同事们围上来问。
“不知道。”林轼薇摇头,一大束花找不到摆放的地方。
“哎,这有卡片。”眼尖的同事在花丛中发现了一张精致小巧的卡片,“工作顺利,俞风城。”林轼薇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你男朋友啊。”同事问。
林轼薇摇头,觉得手上的花像炸药一样危险。
接下来的几天,中午临下班之前,每天都有一束娇艳的玫瑰在等着林轼薇,羡煞办公室一众女同胞。她即使再迟钝,也知道俞风城所谓何图,但林轼薇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俞风城完全是两类人,是那种互相走不进对方圈子的人,她没有俞风城任何资料,没有联系方式,没有家庭住址,不知道他的喜好,所以她只能被动的接受,但这种不平等的接受正是问题所在。
而现今最大的问题,是怎样处理每天如约而至的一大捧玫瑰,渐渐地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林轼薇的大名和每天风雨无阻的红玫瑰。这成了林轼薇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烦恼。
这天,当林轼薇下班在写字楼前看见开着兰博基尼跑车的俞风城挥手叫自己时,周围暗暗投来的目光让她想逃,而更让人想逃的是俞风城本人。虚荣心这东西每个人都有,但对于林轼薇来说,在自尊心面前,虚荣心不值得一提。
“俞先生。”林轼薇走近俞风城,整齐的工装穿得一丝不苟,纯白的衬衣扣子一直系到最上面一颗,乌黑的长发呈现出柔顺服帖的样子,脸上是一贯宠辱不惊的神情,对着俞风城客气而疏离地打招呼。
“嗯。”俞风城倚在车窗上,俊美的脸在夕阳下被镀上一层浅淡的金黄,深邃的轮廓覆上柔和的光晕,完美的脸庞精致的不像话,使得路人纷纷侧目,惊讶造物主的奇妙。
“我接你下班。”俞风城想过用个什么借口才显得不那么刻意,但那只是想想,含蓄不是他的风格,拐弯抹角从来都是女人的事。
林轼薇一愣,面上犹豫了一下,而后呈决绝之态,施施然开口说:“俞先生,我还有事,谢谢您的好意,另外……玫瑰花请您不要再送了,谢谢。”说完林轼薇微微颔首,转身大步走开。
俞风城看着林轼薇单薄的背影隐没在人潮里,对这样的结局丝毫不感到意外,这个女人看似柔弱温婉,实则倔强难搞,对她,俞风城反而有了强烈的征服欲望。
而有时候,做一个绅士,是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东西的。
林轼薇跟俞风城说完后,果然,玫瑰花不再出现了,林轼薇由衷的松了口气,公司里八卦的同事们纷纷臆测林轼薇这段感情告吹,再看林轼薇本人,依旧不紧不慢也不痛不痒,给上前打听的人一个礼貌的微笑,再无下文。
林母从老家回来的时候,正巧俞老爷子出院,俞家为此特意举行了一个家宴,林轼薇和她妈妈一起去了。
来的人很多,布满俞家老宅子的宴会大厅。俞家老宅是栋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花园洋房,分明的三层欧式建筑和偌大的花园使它看上去颇为恢弘有格调,外人一看就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宴会厅位于一楼,张灯结彩,设有自助餐桌,老爷子讲了几句话后,大家纷纷散了自去取食,倒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