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要不要吃点好的庆祝一下?”她的事业有进展,叶潭也挺替她开心的。
苏清溪顿时清醒过来,忍不住嗷一嗓子,“不行不行,我脸都圆了,得何姐带个小摄像机来看看样子。”肥起来还怎么上镜?
叶潭直接被她搡开了,心里觉得微受伤,这是有了工作忘了男人呐。
苏清溪径直打电话跟妙妙分享这个好消息去了。
叶潭拿着浴巾擦头发,打开柜子换衣服,听她各种兴奋地跟妙妙聊天,从只言片语里忽然发现一个自己之前没注意过的问题。
如果苏清溪去拍戏,就会发生,少说十天半个月,多了三个月到一年不等的常驻剧组时间,要么华国著名的几个影视基地,要么各种拍摄地,哪怕尽量压缩工作量,一年也总要有几个月在外出工作。
那自己怎么办?当个独守空闺的家庭妇男?
我勒个去,鼓励她出去工作追求理想不是为了当异地夫妻呀,这问题出大发了。
叶潭开始纠结了,这日子要怎么过才好的?
陈杨这边敲着桌子,瞪着选角导演洛天宇,“你说你联系了谁?”
洛天宇一脸大胡子,后脑勺上扎个小揪揪,捧着笔记本,“苏清溪呀,你不认识?”咱俩当年上学时候可是一起趴着看初夏宅舞的,装什么呐。
“废话,我当然知道苏清溪,但是她跟金玉润有一毛钱联系吗?”陈杨把贴满了小纸条,边儿都摸卷了的一叠稿纸往桌面上一摔,唾沫喷漫天。
初夏组合他熟啊,几个小姑娘都是看着长大的,当然他比较大就是了。总之,那软萌甜到齁的画风,那娇软的小嗓音,那软下来没骨头一样的身段,哪怕最干脆利落的舞蹈动作,也跟金玉润谈笑杀人的刀联系不上。
“一个软趴趴,一个有棱有角,一个是温室里的娇花,一个是风霜灌出的毒草,”他用手指头把稿纸戳的啪啪响,“你追星追的眼睛糊屎了吗?”
说的好像你不爱看少女组合的大白腿一样,洛天宇翻个白眼,把电脑一搁,“你又想要功夫好,又想要会唱戏,还想要知名度,你咋不上天呢?先琢磨琢磨自己的资历再提要求成吗?”
陈杨瞬间萎靡,胸口一起一伏,努力吸气,“哪怕没名气,也不能没演技,毁了我的戏,名气能当饭吃吗?”
洛天宇也怒了,把电脑怼到他脸上,“你够了,再吼老子动手了!特么的能不能先看了资料再说话?”
陈杨往后退一步踉跄接住了电脑,划拉页面,微博?“什么鬼东西?”
“看完再出声!”洛天宇戳开视频,戳的屏幕啪啪响,“你睁大狗眼看看这眼神、这情态,跟你本子里描述的戏台上的金玉润是不是贴?你好好动脑想一想,杀气好培养,还是这样子好找?看完了再跟老子讨论谁追星追的脑子糊了屎?”
遮光窗帘没拉严实,阳光从半掌宽的缝隙里透进来,苏清溪坐在床上拉伸,脑子里反复转着昨天晚上那个问题。
如果是个有文化的女人,就比如说数学成绩特别好、逻辑特别清楚的那种姑娘,遇上学长经常出现的奇谈怪论,要怎么应对?
这问题无解……
因为圈子里她所知范围内,没有这种类型的“有文化”的女人。前辈们可能读了特别多历史书、艺术类的书、文学类的书,就肯定不包括数学书!
甚至都没办法找人求教!
这就很为难了,苏清溪想的入神,一时手里使劲儿没准头,抻到了还没有完全康复的腿,疼的呲牙咧嘴在床上打了个滚儿,一脚把手机给踹下去了落到床边的小地毯边缘。
那手机滚了几圈落定,叮叮咚咚就响起来。
“哎呦我去……”苏清溪咬咬牙,挪到床边,放慢动作试图不下床去把手机抓回来。
叶潭脖子上挂着毛巾,推门进来就看到他的小媳妇,腰部以下挂在床上,两手撑在地上努力用指尖去够手机,就很无语,“你对这个位置跟床的距离判断是不是有点误差?”
苏清溪额头上青筋一跳,看看,又掉书袋!
“那我怎么知道有这么远?这一小块地毯都不够我躺平!”
叶潭就更奇怪了,“是喽,你说是躺平,躺平不是一米六六吗?你现在挂到床外边的长度不足一米,加上手臂延伸,也还差点呢……”
苏清溪直接泄气了,手臂一松,从床上滚到地毯上,翻个圈把手机抓住,“走走走,不想听你说话!”
大早晨就莫名生气了,叶潭想不明白,鉴于昨晚忽然就嚎啕的情况,他绝对躲远点,径自去洗漱。
苏清溪接了电话,“何姐?什么事儿?”
何知月正从打印机前面抽下来几页纸,上面是非常详细的一个人物小传和一段情节,“这几天复健情况怎么样?”
从上星期拆了石膏,她每天都会问一次,是为了方便计划工作行程,苏清溪也就例行回答,“可以缓慢步行,但是不能太久,腿部肌肉有些退化了,得慢慢康复,今天还是去康复科训练。”
一条一直打着石膏不活动,两条腿的腿围都有点差异了。
何知月斟酌了一下,“下午我过去,陪你一起去医院,问问医生。”
“嗯?还挺远的呀,”何知月家里孩子还小,苏清溪一般不想麻烦她,“我叫妙妙仔细记住医嘱到时候告诉你好啦,别担心,我特别配合,医生都说我是恢复快的。”
比起那些开放式穿刺骨折或者碎骨特别多的,她那种断口整齐几乎没怎么错位的情况,算很好恢复的,医生说一点儿后遗症都不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