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宗泽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江松涛他们过来问候一声后就赶紧辞去,以免扰到宗泽休息。
宗泽歇下后,半天心绪都很烦乱,也是,今天被人拷问了一天,随时被打板子下狱的,换谁也冷静不了。
明天就要再次考试了,可得赶紧平静下来才是,听说经文很能让人凝神,那要不,就背经文吧。想想,佛家经典不会背,那就背道家经典吧,宗泽将《道德经》来回背了两遍,最后还真让他平静下来睡去。
第二天考试,宗泽是完完全完享受了一把特殊待遇。四个衙役站在一侧,三个监考官高高在坐,宗泽一人坐在大堂上考试。
知道陈宗泽今天重考,江松涛昨日也是彻夜难眠。重考的滋味他是清楚的,几人在旁虎视眈眈,甚至差役还在一旁呵斥,除非定力过人,否则,就是有李白之才也难有好结果的。
自己当年不就是这样么,刘新会舞弊得了院案首,被人告发,然后又牵出漏题之事,以致当年金洲学子院试全部重考。被那么多人看着考试,又有前面的质疑审问,早就心力交瘁,心头绷的极紧。结果,可想而知,当年原本已过院试的一百零五名金洲学子,院试重考得过的不足三成。
院试未过之人全部被剥夺功名,再一人敲了十板子,才放他们回家去。这一番打击,不光是身上受伤,心里更是难以承受。十年寒窗苦读付诸东流不说,还糟此奇耻大辱,江松涛当即病的很重。
家人将他接回风白县后,他缠绵病榻好久,家人多方宽慰,方才缓过来,可是,自己却是无脸见人,终日在家郁郁,不过三年的工夫,到底没撑过去,一病呜呼了。
谁知上天垂怜,睁开眼不是在黄泉地狱,而是在回乡赶考的路上。江松涛格外珍惜自己这好不容易拣回来的一条命,是的,这条命可得好好珍惜。
这刘新会肯定是有问题,昨日,自己已让人去查了,希望快点查出来,这次在府试就去掉这个隐患。
江松涛在想刘新会的事,现今金洲府城中刘家族长刘福书的书房里,刘福书正在对着跪在地上的人大发雷霆:“蠢货,真是蠢货,你让人状告陈宗泽也就是了,竟然还敢煽动学子去闹事,你当谢思升是吃素的啊,到时,查到我们刘家来,该如何收场?!”
那跪在地上的人嘟囔着辩道:“这次考试,我们新会才是第三,我这还不是想着,将那头名跟第二名全部撸了,这样,我们新会不就是府案首了么,那到时院试必是会被录取的。”
听到儿子的蠢话,刘福书气的砸了个茶盅过去:“你知不知道,汇集学子去府衙门前事情有多大,搞个不好,谢思升还以为我们是要对付他的。如果让他查到我们头上,到时他扑过来,你想我们刘家破家灭门哪?”
骂了一阵子,刘福书也懒得骂了,事情已经出了,赶紧想办法善后才是,务必不能让人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