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五万两的银票,她仔细看过了,就出自京城最大的钱庄,虽说开在天子脚下,一时半会不怕跑路,但她心中还是觉得不很稳妥,想着是否要将银子兑出来。
她大约还记得白银的密度在10左右,黄金约为19……小数点后略略略。
这个时代的金银比价在1:7到1:8之间,若换成金砖的话,她那个装银票的匣子铺满两个就够了。
然而三百公斤重的匣子,怕是她们主仆几人合力也抱不起来吧。
子衿平素性子活泼,心中存了事就静不下来,看着程蕙沉着的模样,忍不住叹道:“到底是蕙姐姐,才能拿的稳。”说着又促狭起来,打趣道:“怪不得人说夫人的金山银山,也都是要从姐姐手上过的。”
程蕙笑道:“我不过帮夫人看看账本,手上何曾拿过这么多银两?只是听闻市井之中,最多那等眼亮的。有人深藏重宝,却因太过重视,时时惦记着反复查看,在那些人眼中就露了行藏。说不得,强自作出些镇定的样子罢了。”
虽是与子衿的玩笑之语,但也确如她话中所言,终究是着紧的,并不如面上一般镇定自若,才会用说笑来排遣一二。
子衿恍然大悟:“既是如此,蕙姐姐将锦囊挂在腰间,当作寻常之物,岂不就不招人惦记了?”
谢微忍不住笑了,连忙用杯盏遮住,轻咳一声道:“你且看一眼街上,但凡有大家小姐出行,哪个不是有仆妇们隔开路人,若是毫无防备地走在人群之中,只怕是不出几步就被人顺走了随身之物。你蕙姐姐的锦囊虽也就值个一两半两银子,可在一些小贼眼中,我们几人的穿戴已是惹眼了,纵然不知其间有多少碎银,也值得冒险下手一试。待到锦囊到手,一打开……好好的小贼,却做成了江洋大盗,岂不冤枉?”
子衿一时听呆了,脱口而出问道:“既已做了贼了,怎么还会有冤枉的?”随即明白过来,姑娘这是拿她打趣呢,立时娇嗔不依起来,静姝抿嘴而笑不言不语,程蕙偏过头去肩头耸动似在憋笑。
谈笑之间,马车缓缓停下,已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