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们,你跑不了了,识相的话赶紧下马,我们不会亏待你的……”这些蒙古鞑子用半蒙半汉的生硬话语叫嚣,如群摩乱舞。
贺宣娇也吃惊非小,一看四周全是鞑子,这些五大三粗的蛮野之辈,浑身牛皮甲衣,牛耳尖刀和弓箭如林似海,晃人的二目,兵甲森森一眼望不到边,贺宣娇没有退路了,她只好豁出去了。
贺宣娇摧马抡刀杀入鞑子的队伍,刀光闪烁处蒙古鞑子纷纷落马,余者纷纷散去。
贺宣娇杀开一条血路,纵马飞奔。
突然马前方绷起一道绊马索,三尺多高。贺宣娇一提战马,从上面飞越而过。
可是刚过了这一道,啪啪啪,几声轻声,前面又弹起了四道绊马索,一道比一道高。
贺宣娇探刀挑断一根,战马又飞过一根,但是下一道绊马索成贺宣娇和战马的滑铁卢。
连人带马被绊翻在街头,战马当场跌折前蹄再也起来了,娇宣娇从战马上裁下来,滚出多远,手中的大刀早撒手了。
幸亏她武艺不俗,一个鲤鱼打廷从地上一跃而起,拉出身上的佩剑对冲上来的鞑子一阵狂砍猛刺。
但是鞑子太多太凶了,贺宣娇拼杀一阵觉得自己根本冲不出去,但要落入这帮恶魔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她也想到了自我了断,横剑要抹脖子。可是她的宝剑还没横到脖子上,一条蛇一样的东西便缠住了她的杨柳细腰,一股不可抗拒之力使他的身子倒飞出去……
朱由崧看马金花又雄心勃勃了,听着他热血如男人般的话很是受用,这时鞑子又冲上来了,朱由崧一剑劈开了两名鞑子,又一个横扫千钧之势,几名杀过来的鞑子,像被炸出去一样,连人带马纷纷倒飞出去了。
马金花飞身撂倒一名鞑子,落到那名早死多时的牛录额真近前,探手把白杆枪从尸体上拔出,二次飞身上了桃花马,朱由崧轻轻一纵也落到桃花马的马背上,一马双跨,杀入清军的队伍。
桃花马本已汗流浃背累得不轻,按说驮不动两个人,但刚才经过短暂的喘息又恢复了些体力,另外这畜牲看到主人卿卿我我,也增添了动力,因此四翻蹄开冲了出去了。
砍翻了几名鞑子后,就到了千里一盏灯近前,这畜牲更懂人性,正在寻找主人,朱由崧高兴了,从桃花马上又落回到自己坐骑上,两匹马一口宝剑,一根白杆枪,如同出水蛟龙,鞑子碰上死,挨上亡,傍晚时分,终于杀出重围。
进了一片小树林,看看后面没有追兵,朱由崧和马金花下马喘息。两匹马此时也累得起不来了,对头卧着,用前蹄扒些青草,大嘴嚼了起来。
晚风起,二人全身早就被汗水泡透了几次,汗泽退去,这才觉得甲衣如冰。
从早上啃过干粮到现在,水米未沾唇,君臣二人都觉得饥渴难耐,马金花过去取水,可是桃花马鞍旁边挂的水袋和干粮袋早瘪了,水袋和干粮袋都有几个窟窿,被鞑子的利刃所伤,此处的马身上也有几道口子,鲜血都凝滞了。
不过这畜牲仗着皮糙肉厚,觉得没什么反应。马金花附下身下子,把脸贴到马脖子上,爱怜地抚摸了一阵马的鬃毛,用这种方面抚慰它。
然后,又来到朱由崧的千里一盏灯近前,更惨,水袋和干粮袋连影子都没了。朱由崧在鞑子的重兵区拼杀了几个往返,这东西不知何时已经遗失了,还好千里一盏灯毫发未损。
马金花只好失望地回到朱由崧身边坐下。
“也不知娇儿怎么样了?”
“陛下,只有几十里的路程,姐姐此时肯定回到大营,勤王之兵马上就到,暂且忍一忍吧。”马金花道。
朱由崧点了点头,脑子里却在考虑另一个问题:范文程说,多尔衮在这一带埋伏了两万人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镇上说不定还有鞑子的伏兵,但愿娇儿平安无事……娇儿的武艺远不如金花,万一……不行,必须到镇上去一趟,顺便弄些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