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三桂悔恨和痛骂自己的时候,朱由崧那封压盖着大明帝王玉玺的亲笔信被一名清军从他怀时搜出来了,吴三桂心里彻底凉快了,百口莫辩,假的也成真的了。
此时马宝和吴应广也傻眼了。
那名清军把信递给了阿济格,阿济格一看这封火更大了,“吴三桂,你还何话说?”
吴三桂真的无话可说了,先不说这两封信的事,单就他说自己和吴应、马宝是从明营中侥幸逃出来的,又刻意隐瞒此信就有欺瞒之罪,论罪当诛。
吴应广吓得面无人色,因为他意识到阿济格那张大脸杀意甚浓,他们三个脑袋落地恐怕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而马宝则不同,别看他不善言辞,不会狡辩,但决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奴才,此时跪着的他脸上的青筋绷起多高。
“来人,将吴三桂、马宝和吴应广三个逆贼推出去斩首,在城外悬尸三日!”阿济格终于下达了杀令。
负责行刑的清军过来就捆吴三桂三人,吴三桂和吴应广没敢动,但是马宝不同,这是个血性汉子,刚满二十岁的他血气方刚,本来他对朱由崧誓死不降,对大清也算忠心耿耿了,然而这些鞑子非要污以罪名杀了他,这下他可不干了。
马宝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我看你们哪个敢动!俺们和王爷是无辜的,为大清忠心耿耿,不惜马革裹尸,何罪之有?你们竟然不辨忠奸要杀俺们,是何道理?”
“好你个马宝,要造反不成?”阿济格气得一拍桌子,他哪里能容忍这些汉人在他面前如此无理,这还了得,大喊一声,“给我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几个鞑子拉出刀剑过来要抓马宝,马宝实在忍无可忍,“造反就造反,爷不伺候了!”说着一拳捣出,一名拿刀的鞑子便飞出了帐外,手中的单刀当啷一声坠落在地。
清晨时分,这支箭被巡城的清军发现,箭上的信很快便转到了英亲王阿济格的手中。
阿济格拆信一看勃然大怒,立即传令升帐聚将。又粗又长嘟嘟作响的牛角号声划破清寂的军营上空,接着聚将锣鼓也响了起来,这是清军召集众将紧急信号。
这时天刚刚亮,有些清军将士还被窝里酣睡,不知何事便被军令召集到英亲王帐中,当然包括吴三桂、马宝和吴应广。
这些鞑子和汉奸们还认为有了什么紧急军情,进帐之后发现气氛不对,再看阿济格那张铜锣大脸,怒容满面,须发颤抖,吓得鞑子和汉奸大气也不敢出,上百人的营帐之中,落针能闻。
“吴三桂,汝可知罪?”阿济格突然一拍桌案,大声喝斥,二目凶光四射如利剑般射向吴三桂。
就这一声,众将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平西王吴三桂身上。
吴三桂心里咯噔了一下子,没想到祸从天降,赶紧出列跪倒,“王爷,小王不知罪犯哪条,请王爷明示。”
“哼,此封信你可晓?”阿济格说着,将那封朱由崧的亲笔摔到了吴三桂的脸上。
吴三桂跪着不敢起来,把信捡起来,仔细一看脸也变色了,朱由崧在这封信上亲切地称为他和祖大寿为爱卿,并告诉他不要心急,虽暂时取得了阿济格的信任,但摄政王多尔衮可不像英亲王那样粗暴少谋好糊弄,待时机成熟时再把那封信送给祖大寿,然后相机而动,免得引起鞑子怀疑露出破绽,坏了大事,丢了性命。
吴三桂大呼冤枉,“王爷,这定是伪帝朱由崧的奸计,小王和舅父祖大寿是清白的,我等自投诚以来,不敢说有功,但对清皇陛下忠心耿耿,天日可表,请王爷明鉴。”
“哼明鉴,你先把这封信的内容当众高声宣读一遍!”阿济格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遵……遵命……”吴三桂不得不大声宣读此信,但一边读一边心里暗骂朱由崧,昏君啊,你这一招可把吴某害苦了,变成厉鬼吴某也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