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三骑夜幕下向洛阳方向疾驰而去……
第二天,朱由崧统率大军向遏必隆被困的山岭而来,这次伏击吴三桂,还得了不少战利品,这些东西全部充作军需物资,算做一次补给。
此时离朱由崧伏击吴三桂几十里处的一道山岭下,全是大明的军队,朱由崧的御营和忠贞营将这道山岭团团围住,山岭上则是遏隆率领的一千多名鞑子。
鞑子们凭险而守,严阵以待。昨天不知什么原因明军突然不攻了,遏必隆认为明军正调大批的军队或火器来,而他们也在等待援兵,因为这里离洛阳只有三十来里,英亲王阿济格的主力已经快开到洛阳了,还有平西王吴三桂的人马已经插到朱由崧的后部,英亲王和平西王得到消息后,必然发兵来救,他们还有绝处逢生的可能。
遏必隆一厢情愿地这么想也不能算不对。
一晚上,平安无事,今晨明军突然摆出了要攻打山岭的样子,因此遏必隆指挥着一千多鞑子作困兽之斗,打算负隅顽抗到底。
山岭的南边是刘肇基指挥的御营,满身甲衣的刘肇基手提大刀,坐在战马上往山顶上看着,但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令,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山岭的北边是马金花和马万年率领的忠贞营,三千石柱小个子兵,手执白杆,兵甲森森。
这边是这道山顶上最陡峭的地方,高有数丈,领壁上杂草丛生。对鞑子们来说,这里是悬崖峭壁,不用防守,也是他们兵力有限,他们把防守重点放了在岭南和两侧。
而马家兄妹跟刘肇基商议之后,把忠贞营拉到这里,选择了这个地方作为突破口。
马金花一声令下,三千白杆兵闻令而行。
吴三桂三个俘虏刚离开大营,朱由崧便从御帐后又转了出来。
“陛下,这一招有用吗?吴三桂会相信吗?鞑子们会上当吗?万一不成,岂不是放虎归山,再想抓吴三桂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众将不无担忧。
朱由崧一笑,“众卿不必担心,此计还没有完,回头朕要设法让那个英亲王阿济格怀疑吴三桂和祖大寿,阿济格何许人也?这是个粗暴少谋之人,大计必成。”
“陛下真乃神人也!”文武众将这才转忧为喜。
朱由崧认为放了吴三桂三个俘虏远比就这么杀了有意义,这等于在清廷内部放了个定时炸弹,阿济格如果上当,吴三桂肯定难活,多尔衮如果上当,祖大寿就得倒霉,朱由崧这一计挂连的吴三桂,侧重的当然祖大寿。
因为朱由崧知道,这个祖大寿投降鞑子几年了,根深蒂固,手绾重兵,他的队伍现在已经编入汉人八旗,关宁铁骑是基础,将来必然是大明的劲敌,如果这一计能够成功,不但除去了两个大汉奸,还势必削弱鞑子的实力。
现在饭已经做好了,朱由崧和众文武军将一起用晚饭,战地野营,还有侠女贺宣娇伺候着,朱由崧这顿饭吃得别有一番风味儿。
然后朱由崧传旨御营和忠贞营可以全歼鳌拜的残部了。
夜幕下,三匹战马离开朱由崧的大营沿着起伏山道一路疾驰,也不知跑出多远,看看身后没有追兵,吴三桂、马宝和吴应广勒住了战马,三个人长出了一口气。
两万人马,一天时间就剩下他们三个光杆司令了,但他们并不沮丧,因为死中得活,只要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可以卷土重来,可以报今日之仇,这就是古人说的胜败乃兵家之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现在他们心里想的全是祖大寿的问题。
“王叔,昏君难道说是的真的?”吴应广仗着胆子问吴三桂。
“绝无可能,这是昏君的奸计。”吴三桂嘴上这么说,朱由崧给他的那封却舍不得拿出来撕个粉碎,其实他心里跟吴应广一样的疑惑,他打算悄悄地把这件事弄水落石出,这件事事关重大,关系到舅父的名声和身家性命,吴三桂当然不能草率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