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天的初试或者叫会试之后,进入殿试或者叫廷试的程序,名单逞给朱由崧,朱由崧一看,四川石柱的马氏兄妹、玉面公子陆校、神箭少年张玲均在列,朱由崧满意地点点头,把李全叫过来,问这些天悦朋客栈之事。
“陛下容禀,”李全施礼后凑过来道,“自那日一别,那几位小英雄除了习文练武,无一天不念叨陛下的,他们都说这次武科取士,武状元非陛下莫属。”
朱由崧哈哈大笑,李全和卢九德都笑了,李全继续道:“陛下,还有呢,那位才貌俱佳的马小姐……”李全刚说到这里,看贺宣娇两只秀目向他瞪圆了,赶紧打住。
朱由崧笑着看了贺宣娇一眼道:“娇儿,想你那位干妹妹了吧,明天就能见着他们了。”
贺宣娇把小嘴一抿,嗔道:“奴家才不想她呢,怕是有人在想呢!”
“金花跟娇儿一样,如此巾帼栋梁之才,朕岂能不想呢,复兴大明,驱虏讨贼全指望着你们呢!”朱由崧说着,把贺宣娇揽入怀中,李全、卢九德等太监宫女们赶紧识趣地退出去了。
第二天巳时,朱由崧便端座在武科场点将台上,金皇后带着小柳是与贺宣娇左右相陪,文武百官环于左右而坐,今天天气也好,微微有些风,冬日的暖阳尽情地为他们君臣驱散着严寒,照在人身上觉得特别舒服,下面偌大的武科场一览无余。
四周围是站得整整齐齐的甲衣将士,阳光下明盔亮甲,枪械闪光,全都显得精神抖擞。
主考官是当年的武进士现任五军都督府中军大都督的郑鸿逵,副考官则是御营统领刘肇基,二将满是甲衣,全副武装,在武科场考官席上就坐。
这时,武贡士们全都骑着马有序地来到梅花圈前排队等候,郑鸿逵指令下达,梅花圈开放,排在前面的两名武贡士背着弓箭纵马冲进了比武场。
这时,马金花、马万年、陆校和张环四员小将坐在马上东张西望,他们正在寻找一个人。
就在朱由崧的剑要落下来的时候,有一人突然跪倒在朱由崧面前为钱谦益求情,此人非别,正是无端被他的老师迫害的郑大木,黄宗羲、郑鸿逵等人愕然。
朱由崧心中一动就没往下落这一剑,这时郑大木道:“陛下,师徒如父子,虽然老师犯下不赦之罪,但大木斗胆,请陛下高抬贵手,留老师一命,如果可以,大木愿意代老师受过。”
都认为此时最恨钱谦益的应该是郑大木了,然而关键时刻郑大木却出面为钱谦益求情,而且愿意代师受过,代师受过,这可不是说着玩呢,当着皇上的面,那就是愿意替钱谦益掉脑袋、坐牢!
这是众人始料未及的,特别是知道内情的东林骨干们,一时间对这个国子监的学生、二十岁的年轻人,全都肃然起敬。
此时学生和老师,人品之高下,犹如云泥。
此时心里最感动和负罪的当然是钱谦益了,钱谦益老泪纵横,无地自容了。
在场的人感动之余,全都看向朱由崧,但朱由崧的剑还是落下来了,东林党人包括柳如是在内,把眼一闭,认为钱谦益必死无疑。
但是朱由崧这一剑下来后,并没有鲜血迸流,脑袋骨碌在地的情景。
众人仔细一看,朱由崧这一剑只是把钱谦益的乌纱帽扫去了一半,只剩一个圈和两边的翅还戴在头上,就像个没顶的草帽一样,由于剑锋吹毛利刃,钱谦益发髻被斩落大半,露出脑瓜皮,像是被剃了头一样,钱谦益顿时魂飞魄散晕倒在地。
一瓢冷水钱谦益又醒了过来,狼狈不堪的他惊魂甫定后,赶紧叩头谢恩。
朱由崧将宝剑还匣,对钱谦益道:“朕看在大木的份上不杀你,但也绝不再启用你,朕赐你出家。”
就这样,钱谦益被革除了一切功名,朱由崧擢任吴伟业为礼部尚书,不久南京城紫荆山下的一座小庙,钱谦益和柳如是把女儿小如是交给了朱由崧,一个落发为僧,一个削发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