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朱,叫朱天。”朱由崧仍然用上次那个化名。
三个人就是一愣,因为眼前这个社会“朱”姓太尊贵了,尊贵得无人赶用这个姓了,为了避皇上的讳大都改姓了,朱由崧赶紧解释说自己这个朱与皇上的朱八杆打不着,否则也用不着进京赶考了。
二男一女见朱由崧幽默越发欢喜,更想报答朱由崧的恩情,姑娘和白脸的公子把身上的包袱取下,从里面各自拿出两根黄灿灿的金条,赠给朱由崧以示酬谢。
朱由崧一看他们出手这么大方,就知道这两家出身门弟肯定不低,那时普通的百姓都用铜钱,至多是散碎的银子,有钱的公子阔少出远门带银子或者银票,直接带金子的不多。
朱由崧没接,再多的金银珠宝朱由崧也不稀罕,不是他多清高,视金银如粪土,而是在脚下这块土地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众之宾莫非王臣,身为帝王的他现在感兴趣的是他们出身家世。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无论如何请恩公收下。”二男一女执意要给。
但朱由崧执意不收,谦让了几次,陆公子和马公子道:“恩公莫非嫌少?”
朱由崧摇头道:“非也。”
“既然如此,务必请恩公收下。”马成不容分说,把四根金条攥在一起,说着一把将朱由崧身边的贺宣娇的小手拉住:“小兄弟,替你们公子拿着,回头为公子买包茶叶或买双鞋吧。”说着把金条塞在贺宣娇的手中。
贺宣娇如被蝎子蛰了,小脸急得通红,一抖手,金条落地,啪地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
钱谦益点点头,“时间已经不多,拿去吧。”
黄宗羲从钱谦益手里接过来这篇文稿,郑大木那清新俊秀的小楷便进入黄宗羲的眼帘,钱谦益离开了密室,留下黄宗羲一人,他重新坐好,把文稿看了一遍嗤之以鼻,要不是还有用,他会把它撕得粉碎,平息下来之后,黄宗羲拿起文房四宝,在密室认真地临摹起来……
“今日之事可吓着奴家了,老爷可不要再做出格的事了吧。”柳如是见钱谦益独自一人从密室出来,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得意,想起在悦朋客栈之事,还心有余悸。
钱谦益一笑转移了话题,“如是啊,今天天气可真好,天高地阔,晚霞飞虹,雁阵如缀,声声如慢,太美了,你我赋诗可好?”
柳如是知道有些事丈夫不愿跟自己多说,但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女子无才便是德,她有些怅然望了一眼天际落日和远去的雁群,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视线再回到悦朋客栈。
“就这么让钱大人和姓黄的走了?”贺宣娇觉得太便宜了黄宗羲问朱由崧。
“那你还想怎么样?”朱由崧笑容玩味地看着有些余意未尽的贺宣娇,“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这位黄先生只不过说了几句不合时宜的话,钱公表现又如此出色,难道要把他们抓起治罪吗,朕可不想当暴君。”
朱由崧刚说到这里,刚才那个白脸的公子与黑脸的公子又出现在朱由崧的视线中,这次黑脸的公子旁边还跟着一个姑娘,朱由崧一看这个姑娘注意力立即就被她吸引过去。
姑娘生得鸭蛋脸肤如凝脂,弯弯的细眉淡如远山,目若秋水,一抿红唇如熟透的草莓,青丝发飘逸,更添妩媚,个头增一分则太高,减一分则太矮,着一身黑色紧身衣,将她曼妙的身材衬托更加凸凹有致,亭亭玉立。扎巾箭袖,足蹬抓地虎的快靴,一看此女就个练武的,手持一个特殊的兵器,这是一杆长矛,矛锋长一尺有余,旁边伸出一个月牙形倒刺钩,又像一把镰刀,再看矛杆的末端有一茶杯大小的金属圆环。
她这件兵器让朱由崧想起了水浒里面的钩镰枪,但跟钩镰枪还不太相同,在于钩镰枪枪把的末端没有圆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