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廷真的人马顿时就乱了脚乱,被炸死炸伤的,人马受惊四处乱撞,相互踩踏者,不计其数,一万人马如无头的苍蝇乱冲乱撞。
火炮响过之后,刘肇基带着三千铁骑纵马杀入蔡廷真混乱的队伍,虽然这三千铁骑刚刚形成战斗力,但他们都不是新兵蛋子,而是从各营选拔的精锐重新组合而成,练兵期间又得到朱由崧的亲身探望,相当于被朱由崧洗过脑了,誓死杀敌,效忠皇上是他们唯一的信念。
因此大刀长枪,腰刀宝剑,各展其能,在以火器为点缀的明末,真正痛快杀敌的还要数这些长刀短刃,舞动起来如砍瓜切菜,直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撤,快撤!”蔡廷真还算机灵,一看形势不对,下了这样的命令后拨马就跑。
这时500人的火器营和500人马步营冲出来了,一千人马全是弓弩手和火铳手,一边追击一边射击。
这道大炮开头、弩箭和火铳扫尾的大餐,蔡廷真可吃不消了,一万人马瞬间溃不成军,总兵官蔡廷真死于乱军之中,顿时西山口伏尸遍地,鬼哭狼嚎。
那些侥幸生存下来的判军兵将为了保住脖子上的七斤半,拼命往回跑,很快出现在朱由崧和刘良佐等人的视线中。
在这些人看来,炮响过后,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那是一支人马被另一支人马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狼奔豕突,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的情景。
刘良佐等人看清楚了也傻了,因为兵溃被追的一方是他的人马,他刚才说的蔡廷真总兵没了踪影,但这些反穿甲衣打着“蔡”字大旗和“刘”字大旗的无疑是他的西路军。
刘良佐及他的部众全都愕然,怎么会这样?蔡廷真的一万人马一触即溃,对方只有区区五千人马啊!
刘良佐一眼就看见了,城头上屹立的正是朱由崧,昏君竟然还没走?他不禁咬牙切齿了。
“昏君,你等着!”刘良佐用手一指气急败坏,回头怒吼,“给我架炮轰城,所有火力全用上,可劲儿地给我轰!”
朱由崧厉声喝道:“慢着!刘良佐,毫不夸张地说,城中有六万京营兵,如果刚才朕一声令下,他们倾城杀出,后果就不用朕说了吧,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朕耀武扬威地叫嚣吗?朕之所以没那么做,你败出城时,朕甚至没令人追杀,何也?非是朕不会用兵,而是不想赶尽杀绝而已,你死不足惜,但朕有好生之德,不想让你这几万人马全都葬身在护河畔。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带着你的人马投降吧,朕话复前言,只杀你一人,绝不滥杀无辜,绝不诛连你的家小,这可是你最最最最后一次机会。”
尽管朱由崧说的都是实话,也确实是为刘良佐和他这几万人马着想,但这话更多地是让刘良佐的兵将听,试想让刘良佐投降还要是要杀他,无疑与虎谋皮。
刘良佐气得直翻白眼,“昏君别白日做梦了,我刘良佐跟你势不两立,给我开炮!”
这次他话音未落,就响起了震地动地的炮声,持续的轰呜声简直把他的命令给淹没了。
刘良佐还有几分得意,火炮营反应速度这么快,很快京城就会被他炸得面目全非,看昏君还敢不敢立于城头盛气凌人。
但是,他很快发现不对劲儿了,南京城头安然无恙,那种硝烟弥漫,砖石乱飞的情景没有出现,朱由崧仍然镇定地立在城头,面带微笑地望向西山方向。
顺着朱由崧的视线,刘良佐这才注意到,响炮的地方原来离他有一定的距离,那应该是十里外的西山口传来的。
刘良佐一惊,蔡廷真的一万人马没有炮兵,这几千人马的御营难道还有炮队?可那又如何,一万对五千,应该有胜算!
刘良佐及其部队都不无惊恐又怀着希望地看向西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