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也瞪向白浩宸,“哟,白家的大少爷,二小姐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白浩宸心头气恼,可面对阎王殿的人,他是一丁点儿与之对抗的勇气都没有,只好也学着白兴言的模样,不甘不愿地对白染鹤说了句:“是我不好,给你赔罪了。不过……”他看了蒋云飞一眼,琢磨着要
不要把这个事再说一说。白鹤染摆了他一道又一道,他怎么着也得给她填点儿堵。就算拆不成这门亲事,至少也能让十皇子那头犯犯膈应。
可话没等说呢,白兴言就在边上狠狠地拧了他一把,同时凶狠的目光也瞪了过来。白浩宸猛地打了个激灵,不对,不能说,说了就是给十皇子戴绿帽子。且不说人家将白鹤染如何,反正肯定不能让他好过,甚至很有可能知晓这件事情的人都得倒大霉。就凭十皇子那个脾气,杀人灭
口都是干得出来的。
白浩宸闭了嘴,再也不敢吱声。
无言见事情做得差不多,终于收了场,行礼告辞。
他一走,所有人都狠狠地松了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白兴言觉得实在难堪,大手一挥,什么话都没说,拂袖而去。
白浩宸也待不下去了,一张脸臊得难受,当下也顾不得别的,随着白兴言的脚步也走出了厅堂,出了锦荣院儿。
只是不知何时,白鹤染竟然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眨眼工夫就跟他走了个并肩。他看到白鹤染笑嘻嘻地同他说:“大哥一回府就送了我这么大一个见面礼,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白浩宸恨得直咬牙,“白鹤染,你莫要太得意。我妹妹的屈辱和我母亲的眼睛,这一笔笔帐我早晚都要同你算回来,一样都不会少!”“哟。”她依然在笑着,“大哥可别跟我放这样的狠话,我听了到没什么,把你自己气着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另外我还得提醒你,跟我算白惊鸿的帐到是好说,但二夫人眼睛那一笔你可得想好了,一旦这
帐你跟我算了,那就算我们结了两清,我也就再没有给她治眼睛的义务。到时候你们只能去外面找大夫,爱找谁找谁,反正我不给治。”默语在边上跟了一句:“可是外面的大夫也不好找啊!眼下整个上都城里,所有叫得上名号的大夫都拜在了二小姐门下,二小姐不给治的人他们也是不会给治的。至于其它那些小大夫,怕就是请了也治
不好,大少爷还得当心别再让他们给治得更坏了才是。”
白浩宸简直快要气爆炸,难不成这个小贱人他真就对付不了了?那他的母亲和妹妹可该如何在这府里生存?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们的千秋大计可还有得算计?
正想着,就听白鹤染的声音又幽幽传了来apdashapdash“那种能让血液瞬间凝固,不融于水的药,挺难搞到手的吧?”白浩宸心里咯噔一声,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阎王殿来的人白鹤染认得,白兴言也不陌生,正是九皇子身边的随侍,无言。
只是无言到了之后说的一番话,不但让白兴言白浩宸等大吃一惊,就连白鹤染也在心里头划了个大大的问号。就见无言冲着她行了个礼,然后伸手递了一卷册子给她,道:“二小姐,王爷让属下将洛城那边的案宗拿过来给您过目。这次查的是从六品同知汪德正,您看过之后若没有疑议,这案子就照着审理出来
的结果办了。”
这话一出,洛城的人脸色瞬间就变了。从六品同知汪德正,那正是他们洛城县令大人身边的同知啊!这怎么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几日工夫就叫阎王殿给办了?
他们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却不敢问,阎王殿的名头太大了,触怒了阎王殿就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那无言说完这些话将册子塞到白鹤染手里,然后转头看了看在场众不,颇为不解地问:“今儿府上挺热啊!怎么聚了这么多人,可是在商量事情?”
白鹤染听到这话心里头立即就将无言的真正用意猜了个七七八八,于是开口道:“家里来了洛城那边的亲戚,这会儿正在滴血验亲。”然后指指融了血的水碗,“验我跟父亲。”
无言十分吃惊,“竟还有这样的事?为什么?好好的父女为什么要滴血验亲?”白鹤染告诉他:“因为他们觉得我人有假,离京三年,不但学了一手好医术,甚至还会武功,这在他们眼里是不可能的事情,故而觉得我可能只是跟白家的二小姐长得像罢了,父亲三年未见我,他怕自
己认错了人。”无言都听笑了,“哟,那国公爷这记性可真够一呛,短短三年就能记不得自己的闺女长什么样,就这个记性怕是也无法在朝堂上参议国事了。皇上让您停朝半年还是太短,属下回去跟王爷提提,怎么也
得再停个几年,让国公爷把身子好好养养。”
白兴言各种崩溃,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真不用,本国公停朝半年就够养了,一定能养好,不劳九殿下费心。”
“那国公爷现在能不能认出自己的女儿?站在您面前这位,到底是不是白家二小姐?”
白兴言赶紧点头:“是,是,错不了,错不了。”
无言恩了一声,“国公爷承认了就好,不然这个罪过可就得咱们阎王殿担着了。”
白兴言听得糊涂,什么叫阎王殿担着?这跟阎王殿有什么关系?
无言继续道:“毕竟二小姐这一身功夫和医术可都是出自阎王殿的,若是因为此事让她被自己的家族质疑,那阎王殿可不就是罪过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