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比啊!
“那请问十爷,参观得如何?”
君慕凛撇撇嘴,“一般般吧,还没仔细看呢就被你们发现了。”
暗哨们纷纷低下了头,十分惭愧。人都进正殿了他们才发现,这得亏是自己人闹着玩儿,要换了是敌人,不就相当于被人直捣了老巣吗?这样一想,不由得后怕起来。
白鹤染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明明都是自己人,非得弄成这样,不但自己尴尬,还把对方也整得心情低落,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她扯扯君慕凛:“咱们走吧,别给人家添麻烦,回头你跟九殿下说一下,今儿这事是我张罗的,改天我当面向他赔罪。”
一听她如此说话,君慕凛和一众暗哨齐齐摆手,几乎是同时开口道:“不用不用。”
君慕凛说:“染染你不用那见外。”
暗哨说的是:“王妃您跟十爷相处久了,慢慢习惯就好,这种事真不用放在心上,否则您日后心里头装的事儿可太多了。”
君慕凛气得一脚就踹了过去,“说什么呢?再给我们家小染染吓着。”
白鹤染抽抽嘴角,“你不用怪人家多说话,就你这性子,我多少也有点儿心理准备。我不求以后你能改,只求你再干这种丢人事的时候,别算上我一个。”
然而,君慕凛怎么可能有那样高的觉悟,听了白鹤染的话,他就只嘿嘿笑了笑,什么也没答应。
暗哨们也觉得气氛有点儿尴尬,十爷带着媳妇儿来了,总不能一直就这么杵着,阎王殿看也看了,接下来应该安排点儿什么节目呢?
为首那人绞尽脑汁,老半天憋出一句:“要不您二位吃点宵夜?属下也不会做复杂的,下碗面这样的还行,看王妃您是喜欢吃肉面还是素面?”
白鹤染什么面都不想吃,她就想回家,就想赶紧跟身边这二傻子划清界线。
她正想提一句要走的话,却在这时,就听大殿门外有匆匆且混乱的脚步声传来,其中夹杂着女子挣扎叫喊的声音。
紧接着,就听有人扬声喊到:“老大,抓住个小贼!”
众人将目光递出殿外去,很快就看到有位黑衣暗哨手里提着个姑娘朝这边走来。
白鹤染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是她?
君慕凛没答她的话,只是拉着她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期间左躲右闪,避过了不少于十个暗哨。直到二人趴到阎王殿的墙头上,这才压低了声音说:“这样会更刺激。”白鹤染都醉了,“我要知道是这么个参观法,说什么也不能来这一趟。九殿下人不错的,又是你亲哥,做什么大半夜的偷偷摸摸进人家衙门?这要是被抓着了多尴尬呀!就算抓不着,回头见到人家不也
心虚么。”
他摆摆手,“以后多干几次就不尴尬不心虚了,就像我现在,都皮实了。”
她简直无语。
能看出君慕凛的确常来,因为他能精准地确定每一个暗哨所在的位置,甚至守在那处的一共有几个人,是高是矮都一清二楚。
她就跟在他身边,无需动脑子,不用使任何技能,傻子一样被领进了阎王殿主殿。
那一刻,白鹤染震惊了!
“是挺刺激,这怎么跟进鬼屋似的?”她给出了十分到位的评价。
的确像鬼屋,阎王殿正殿特别大,按后世标准来比对,面积差不多得有四五百平米。这都不算什么,重点是,阎王殿实际的样子跟它的名字简直神一般的吻合,就在这座大殿上,不但有十殿阎王的雕像,甚至还供着地藏王菩萨。除此之外,两边原本是衙役该站的地方,现在站的全部
都是拿着各式工具,如铁链子、烧红的烙铲子的小鬼,瞪着几乎突出来的眼珠呲牙咧嘴地盯着殿中间,看起来特别渗得慌。
还有地面,地面也不是普通的地面,而是不知道被泼了什么材料,弄得像是染了一地的血,在夜里显得更加腥红刺目。白鹤染想,这要是再配上点儿音乐,就跟后世游戏场里阴森恐怖的鬼屋没什么两样了。这特么到底是哪个二傻子想出的这种装潢方式?阎王殿整的真跟地狱一样,至于么?要按这种效果来说,九皇子
审案是不是得半夜升堂?如此才能更有气氛啊?她正想着,身边人颇为自豪地拍拍胸口道:“怎么样,这阎王殿够气派吧?这些可都是我想出来的主意,并且都是我亲自监工,盯着工匠们照着我的想法做的,甚至连每个小鬼的样貌和动作都是我从画
本里找出来的。染染你看,是不是特别牛逼?是不是特别有气氛?是不是特别配得起阎王殿这个名字?”
白鹤染再度震惊,敢情二傻子在这儿呢!君慕凛还在骄傲地说着:“当初九哥创立了阎王殿,我就想啊,既然叫阎王殿,那就必须得有个阎王殿的样子,咱们得把这个名字给坐实了不是。于是我就把这座大殿按照这种风格布置了一番,九哥很
是满意,就连父皇都夸我很有想法。”
她不想再评价什么了,敢情老君家的人都一个审美。
不过这种感觉对于那些被抓进阎王殿、贪赃枉法违律乱纪的人来说,到也不失为一种感观上的震慑,且很有可能在这种震慑下,更能加速精神崩溃,从而将实话全说出来。
于是她点了点头,也跟着赞道:“创意不错。”
君慕凛很得意,“怎么样,夜闯阎王殿,够刺激吧!”
她“恩”了声,“的确够刺激。”不过这个刺激并不是来自这些地狱罗刹,而是来自于殿下已经越来越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