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狼的直觉来看,这丫头定不像她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只是片刻的时间,白狼的心里就冒出了很多想法,但安红豆不知道啊,她见白狼正端正地坐在笼子里看着自己,那双黑亮的眼睛里闪着不解,让她在心底微微有些松动。
但松动是松动,安红豆还是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白狼,我现在放你出来,但你绝对不能做出伤害我弟弟和我的事,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安红豆说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眼里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让旁边的安小豆见了都不禁心里一紧,下意识就揪住了安红豆的袖子,“姐……”
白狼动了动眉毛,对安红豆的话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因为在他所见过的人当中安红豆是最有勇气有胆量的人敢直接这样和他相处。
尤其是才经过昨晚和刚才的事,郎修画深觉自己不能只把眼前的人当成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因为没有哪个乡下丫头会有这样的胆识把一匹成年狼带回自己屋,更不会有哪个乡下丫头会把一匹狼放出笼子和她自己面对面,除非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只是……
郎修画用一双狼眼看了看安红豆紧捏在手中的那根长长的发簪,心里不由觉得好笑,敢情这丫头把自己当成了那群什么都不懂的野家伙了。
“白狼,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安红豆见白狼一直看着自己并没有作出回应,她拿锁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郎修画见她这样谨慎警惕的模样就知道,如果他再不做出回答的话恐怕这笼子的锁又会被锁上了,那他就不能早些去那人的住处了。
想到这郎修画连忙在安红豆说完话后就微微点头做出了回应,表示自己是不会伤害她和面前这个瘦得像一根豆芽菜的孩子。
白狼的回应让安红豆慢慢放下了心,同时在心里暗想,果然和雪儿一类的生物就是和其他动物不一样,不但能听懂她说的话,就连昨晚自己对它说不能出声的话都还记得,真是又神奇又玄幻。
得到了白狼的点头,安红豆这才松开了已经打开的锁扣,并在打开笼子后护着安小豆迅速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发簪也捏着一直没有松手,眼睛直看着慢慢悠悠从笼子里走出来的白狼。
这丫头,还真是把他当成外面那群家伙了,真是……
郎修画在心底白了安红豆一眼,也不管安红豆姐弟两脸上什么表情,从笼子一出来就迈着步子往关着的窗户边儿走去,然后在安红豆惊讶的目光中用前爪子打开窗户,最后纵身一跃直接消失在屋里姐弟两的视线中。
闻言,安小豆先是看了看安红豆。又看了看睡在笼子里的狼,开口说:“可是它不是你上次带回来的那个。”
安红豆知道他说的是雪狼,而她在昨晚走之前也说是要去救雪狼的,所以现在安小豆有这样的疑问也是很正常。
“是,它的确不是雪儿,”安红豆说道,“但它是雪儿的同类啊,赵家的人要把它拿去卖钱,到时候它就会被人杀死,如果是你,你会见死不救,就任由他们把它杀死换钱么?”
对于安小豆,安红豆很有耐心,就像小时候表姐对她一样,她也这样教幼小的自己什么是善良。
安红豆知道或许笼子里的狼在被人们抓到之前它伤害过其他人,但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安红豆的认知里,动物和人其实是一样的,也是相互的,只要人们不先去侵占它们的领域伤害它们,它们是不会无缘无故对人们发起攻击的。
就像她被黑狼盯上一样,是她先在晚上闯进了它的领域,又恰逢它出来觅食的时候,否则她怎么会和它撞见并来一场斗争,最后导致黑狼死于雪儿的爪下。
有因必有果,这就是因果。
“不,”安小豆看着依旧睡着的白狼,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要它被人杀,它很好看。”
过多的话安小豆不会说,或许是看着安红豆的确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所以他就相信了白狼不会伤人,因此也就不想它被赵家的人杀了换钱。
他的话让安红豆想起了她才要进赵家的那一天,他也是这样说好看,她以为他说的是她,却没想到他说的不过是她身上的新衣服和头上的发簪。
“是啊,它很好看,”安红豆顺着安小豆的话说,“也正是因为它好看所以才会有人有人想拿它去卖钱,现在它既然在我们这里,我们就应该好好保护它把它救出来。”
“嗯,救它出来,”安小豆点头,看向白狼的眼神也不怎么怕了,相反他看着白狼一身的白毛又是睡着的样子忽然想要伸手去摸,但心底又不敢,于是转头问安红豆:“姐,那我们要怎么救它出来,笼子被锁着,上哪儿去找钥匙啊?”
经他一问,安红豆也就想起了今天还有事要做,她想着该怎样才能从赵天齐手手里或者赵千手上拿到笼子的钥匙。
不过想了想,她的视线突然被放在梳妆台上的发簪吸引。
对了!她怎么救没想到呢,这里是古代,大多的锁基本上都是一种构造,都是那种长方体块儿的里面是两个扣子扣在一起的,那这样的话事情不就变得简单了吗?
安红豆连忙起身走到铁笼跟前拿起笼子上的那把锁看了看,果然如她所料,锁着铁笼子的锁就是那种和昨晚上锁那屋的锁是一个造型的。
顿时安红豆就觉得后悔了,想想她昨晚出去的时候就该带着发簪再出门的,这样一来的话她也就不必这么麻烦地把笼子提回来了,还弄得那么心惊胆战的,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