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眼睛从始至终都盯着她,见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呼气,一会儿握紧双手,一会儿又悄悄松手的,一时皆是只言不语。
似乎都在等着她开口说话。
那个女官蹙了蹙眉,忽儿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五公主,您一直不说话,是默认了臣的意思吗?在场的诸位都在等您答复,您是不是该给大伙一个明确的答案?若您也觉得此婚不成,您便大可放心,一切后事臣都会为你一一处理好,臣也会将您安安全
全的带回南云的。”
话罢,一旁的南云依依一边伸手玩弄着自己的发辫,一边便有些疲惫着道:“赶了好些天的路,都要累死啦,五妹你就听话一些,跟姐姐们回去啦……”
洛潇然一脸阴沉,阴沉之中,又带着一丝丝的不安,望着凉音的眸里也充满了不明所以的慌乱。
她在犹豫什么?
为什么突然之间,什么话也不说了?
难道真的被她们的话给说动了?
不可能!
他的阿音绝对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
可她怎么不继续拒绝了?
这般想着,心里又更加不是滋味了一些。
又听皇上不耐烦的轻咳了两声,“凉音,今日之婚并不成数,你与老九的婚事,还得由朕与你的母后细细商量,先前你无家人,说嫁就嫁也无不妥,如今家人已……”
“天地也拜了,酒席也办了,天下尽知了,你们一句不成数就不成数了吗?”
忽然,凉音缓缓开口,那平淡之中又带着丝丝严肃与怒气的话语,霎时便让周边的众人蹙起了眉头。
这个凉音是疯了吗?她在用什么语气同皇上说话呢?
凉音不明所以,心下只知未婚夫一事,可光是这一件事,她就不知如何解决了。
南云凉笙垂了垂眸,只言不语。
倒是南云依依略显尴尬的望了望凉音道:“五妹,你不会连斯年将军都忘了吧?”
一旁的洛潇然默了默,“不管以前如何,现在,她是本王的妻!”
说着,他伸手便将凉音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这才凝重的望着皇上道:“父皇,儿臣与阿音已然成亲,希望父皇能成全儿臣!”
皇上的脸色微暗了暗,于是话语也更加的冷漠了一些。
“人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只要一想起来,迟早弃你而去!不是朕说话难听,朕是真真在替你着想,老九,不要走朕的后路。”
话罢,一旁的南云依依也十分惆怅的叹了口气道:“哎呀五妹,虽然说你与斯年将军没可能了,但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将自己嫁了呀,若是日后想起了一切……”
说着,她长长一叹,“这东离不像咱们南云那般重视女子,你在南云玩的多开都无人怪罪,但在这东离,不仅只能有一个夫君,还得做好日后与别人分享夫君的打算,你想想看,多不值呀?”
殿中的众人议论纷纷,却是凉音的脸色始终坚定。
“阿然是什么样的人,我十分清楚,他永远也不会再娶别人的,我们新婚燕尔,不想刚一成亲便分开。”
“五公主,恕臣直言,您与离王殿下的婚礼并不作数。”
忽然,一位女官模样的女子缓缓上前了一步,只见她模样清秀,瞧着约莫三十来岁,一双眸里写满了严肃,刚一上前便再次接道:
“所谓婚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简单了,怎么也要东离皇上或我南云皇上与皇后亲口承认,但你二人不过在今日匆匆行了个礼,就连您的母后与父皇都没个消息的,而这东离的圣上也是并不赞同。”
说着,她死死蹙眉,“您是我南云的公主殿下,希望您能同两位公主回去,便是要嫁,也得两国商量好了,风风光光的嫁,如今这般潦草的婚礼,您不觉得十分委屈,有伤颜面吗?”
她的声音十分严肃,脸上更是写满了不悦,听着她的话语,明知她是公主还敢这般说话,看来还是一个在南云有点地位的女官。
如此一看,南云的朝中应该很多女官了,难怪那个南云依依会说她们能选择各种各样的夫君,她们在南云的地位,估计就和东离的王爷与皇子在东离的地位一样吧?
原来南云还是半个女权之国啊,如果没有想错,南云接下来的帝皇,会不会就是某位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