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怎么睡到地上去了?
尴尬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发现洛潇然还好好的扑在桌子上,一时不由红透了一张脸。
瞧瞧人家的睡姿,再看看自己的,要不要这么大的差别?
这若是给他瞧见了,还不得被鄙视死?
想着,她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见那洛潇然依旧没醒,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门边,然后悄悄开门走了出去。
“见过七小姐。”
“七小姐早……”
一见她出来,守在门口的几个丫鬟均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惊的她脚下一顿,差点摔倒在地,只连忙转身冲着众人“嘘”了一声。
众人面面相觑,忽然想到什么,又纷纷点了点头。
见此,她这才面色通红的小跑了开。
怎么会这样?
明明她喝再多也不可能滚到地上去呀,为什么洛潇然睡的好好的,而她竟然是趴在地上睡着的,这要是给洛潇然知道了,她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惆怅之时,寝宫内的洛潇然同样是满心尴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将她抱在怀里?
想着,他的心里又是一片尴尬,只语气阴沉的开口道:“来人,准备早膳。”
话音刚落,门便被缓缓地推了开,紧接着,两个丫鬟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
“殿下,早膳已经备好,还是在寝宫食用吗?”
他眸光一冷,“今日便送往正殿吧,再将这寝宫好好打理一番。”
瞧着寝宫里头的杂乱,那俩丫鬟的小脸却是羞的一片通红,她们是今晨刚刚换班的,并不知晓昨晚发生了什么,于是乎,看着寝宫内的场景,脑中均是浮想联翩。从没想过,向来不近女色的离王殿下,原来竟是喜爱酒后行事,瞧瞧这一屋子的杂乱,昨晚定是没少折腾,难怪今儿一早七小姐便羞涩的小跑了开。
“可这世间不缺苦衷,每一个人,当他想做一件他以前从不敢做的事情时,他总是能为自己找到苦衷,或为别人,或为自己,但他们终究会做那件事,错了之后,再用苦衷二字抹掉所有!”
说到这里,又是烈酒入喉,连带着声音都有了一丝哽咽。
“白公公是有苦衷的,本王自然知晓,但本王也有苦衷,谁又知晓?”
凉音垂眸,仍旧不言不语,只是为他轻轻倒满,看他再次一饮而尽。
“若是本王不努力一些,不握着兵权,没有母妃护着,本王能走多远?”
他自嘲一笑,“若是不领着兵马,保卫东离,父皇又怎会重视,给我兵权?”
“若是本王没有实力,没有兵权,不能征战沙场,本王又能存活多久?又该如何寻找母妃,找到之后,又怎样护她周全?”
他一连三问,后而烈酒入喉,他却忽然低首自怜。
“这世道太乱,本王不得不强。”
凉音的身子微微一颤,心下尽知,他喝多了。
若是没有喝多,他才不会说这么多给她听呢。想是这么想着,她却还是再次为他倒上了酒,他小饮一口,“其实,自小本王便清楚,那些贵族或皇子会对本王那般尊敬,都是因为本王的母妃正是受宠,但她终究会老去,那时世人待她的态度,看她的眼
光,都取决于本王有多强。”
凉音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张开了口,“你很爱你的母妃。”
他得意一笑,“那是自然,难道你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吗?若你自小便在母亲身边呆了十多年,若她突然失踪,你会不急?”
她理解般的点了点头,又小声着道:“那你,想过龙椅吗?”
“暂时没有,父皇身子还算健朗,本王现今只想快点找到母妃,然后揪出当年刺杀她的人,将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好!这才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你说的对,这世道太乱,等找到了你母妃,你定要给她一个太平盛世!”
凉音心情大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他说了这么多之后,心里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堵了。
就好像是堵在心里的某样东西突然被清空了一般,让她满心愉悦,于是拿起酒杯便与洛潇然再次碰到了一起,溅的桌上满是酒水。